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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直冷战到婚礼开始。双方的父亲将二位从台子两侧引到台上正中间,婚礼进行曲响起的那一刻,贺轶鸣才从昏昏欲睡的感觉里醒过来。
旁观他人结婚和参与自己的婚礼,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感觉。婚礼进行曲的每一个鼓点都被他踩进脚步里,贺轶鸣凝望着朝他走来的温照斐,温照斐照旧戴着他常用的金丝镜框,嘴唇紧抿,睫毛轻扇,他注意到温照斐的唇珠被化妆老师刻意点了些唇釉,小小的一颗,泛着粉红色,好像奶油蛋糕上亟待被吃掉的樱桃。
这套西装剪裁得宜,愈发将温照斐腰细腿长的身材优势显露出来。西装裤底下露出一截细瘦的脚踝,踝骨白里透着粉,随着走路的幅度时隐时现。
抛开温照斐的性格而言,温照斐确实长得很好看。即便挑剔若贺轶鸣,时而也不禁会赞叹温照斐结合了温叔叔和朱阿姨身上的全部优点。
司仪说:现在,请双方父亲,将二人的手牢牢紧握,祝愿这对新人相亲相爱,此生不渝。
纵然贺轶鸣知道这场婚礼本质只是一个笑话,此生不渝只是沙滩上堆起的沙屋,也许在两个月后就轰然崩塌。然而在音乐声逐渐变大的这一刻,礼炮轰鸣,漫天彩纸纷飞,温照斐垂头,把自己的手轻轻搭在贺轶鸣掌心的那一刻,他仍然感觉到一阵眩晕。
从他的角度望去,温照斐垂着的眉眼微微上扬,在眼角处形成一弧恰到好处的阴影,融进镜框镜脚的阴影里,仿若在他心中一汪静水上也滴下了几点墨滴,搅乱了心弦,凭空起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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