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汐萍一同跪下来劝着我,劝我立刻起身离去。按我原来的性子,我何止会离去?也许,这一把尘封已久的拂尘,会带着我师傅教我的功夫,毫不留情地扫向素珠的老脸。可是此刻的我却不敢。那把干净的拂尘,着了水,软软地搭垂在我身边的水塘里,我却连伞都不敢打。零落的雨滴中,我在问自己,心高气傲的定云道人,到底为什么要这样低声下气的在这里受闷气呢?问了半天没一有答案,我真的不知道答案。
我这回怀胎原本极累,更兼这回受了极重的风寒,以我本身浅薄的医术忖度,这一胎恐怕不会平安。也许我这一缕幽魂,也要送在这一回的生产上。
不管怎么样,我从没想过打掉这个孩子,即使那日杜太医的徒弟也曾来告诫过我,最好考虑一下打去胎儿以自保。可是我坚决不愿,至于为什么,我也说不得。
受了这些个气,我又不好对景通去说。只好看着董源大人所画的《庐山图》,每日里慢慢临摹打发光阴。这日大皇子弘冀难得自军中返回,自与六皇子从嘉在北苑蹴鞠玩乐。谁知那驴皮毬并不听使唤,撞破了我云暖楼的窗纱,飞了进来,又撞落了我的颜料碟子。那小六上得我的楼来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对我道:“请国师开恩,把皮毬赐还给从嘉,多谢国师了。”
我道:“不打紧!只是六皇子耍了半日,渴不渴?待我唤汐萍姐姐给你倒一杯香茶喝吧。”十一岁的从嘉,粉团玉琢、清纯可爱,眼下笑得灿烂,眉目与景通一样清秀喜人,倒是一点不怕生,接过我递过的茶杯,大口喝了,对我道:“我踢球不行,给我大哥欺得好惨。国师帮我想个招,我便不踢了!”
我笑道:“你这孩子,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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