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脑中忽然自动掠过一个久远之前的模糊背影……心脏一揪,我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算有吧。」
「咦?是什么样的人,长得漂不漂亮?」
金灿灿的头发,湛蓝的双眸……回忆起那个人的音容,我颔首回答:「很漂亮。」有着纯粹日耳曼血统的他,一向是个不容置喙的美男子。
「她是谁?我能不能见见她?」
「很遗憾,」我无奈地扯了扯嘴角,「他在四年前就已经过世了。」
「啊……对不起,医生,我不知道……」诺拉捂着嘴,露出歉意的表情。
我忙安慰她,「我不介意,妳没有必要道歉。」
眼看气氛一下子尴尬起来,我忙找了一个台阶给她下:「时候也不早了,妳也快点下班吧,不然妳的未婚夫又向我抱怨了。」
「那医生您……」
「我整理好病历就回公寓。」
「好吧,」诺拉冲我摆摆手,「那我先走啦,汉斯还在等我……再见,医生。」
「再见。」
微笑着同她道别,待门一阖上,狭小的诊室又恢复了一片宁静。
我脱下了白大褂,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只装满防潮珠的破旧小布袋——打开它,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只风干的兔脚。
望着它,思绪在这时刻,自然而然地向着那深埋的记忆回溯……
一九四五年一月二十七日,也就是我离开奥斯维辛的一个星期后,苏联红军解放了那里。虽然许多没有来得及撤离的党卫军队员都已经投降,可是这座罪恶的「杀人工厂」直到最后一刻都没有停止运作——
焚尸炉还在冒着黑烟,发出蛋白质烧焦的恶臭;几乎每个犯人都瘦得皮包骨头,最后几天断水断粮,甚至有人虚弱得已经无法进食,只能躺在地上等死。
当一些犯人获悉他们已经自由,有的人笑逐颜开,有的人痛哭流涕,还有的人试图亲吻那些进入集中营的苏联士兵,但他们的模样实在太恐怖了,根本没有人愿意让他们碰触……
尽管犯人们已经自由,但是因为担心集中营的疾病和瘟疫会蔓延开来,有关上级部门决定,等疫病得到控制之后,再让他们进入城市。
而我,则响应波兰政府的号召,作为第一批志愿者,重新回到了这座关押了我整整三十个月的牢笼,去尽一个医生真正的天职:救死扶伤。
接下去的一个多月,我每天都要面对无数个伤寒症病人,忙得几乎不可开交,不过除了救治病人,还有一件事始终让我挂怀……
那便是霍克尔的行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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