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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赤竟百无聊赖地想到。
这段时日他屡屡受挫,已没有昔日越辩越明、错了便改的勇气与信心。
人理不如天数,律法也是人定。我以正义与真相为追求,却不知这天地间或许根本有无正义;即便有,区区一介庸人,又哪里有足够根器去追寻呢?
凡人努力,越做越错;如之奈何,如之奈何啊?
他想着想着悲从中来,几乎含不住眼中热泪,只好借口方便在易佥事的注视下遁出院中。
外头朔风呼号,摧折草木。
耿赤孑然一人不敢窥天地,只得往避风的大槐树下蹲坐,好似一头丧家之犬。
自他头顶,槐树的羽状复叶正打着旋儿飘落,与大地交换了最后的体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