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消除,又踮着脚尖,如履薄冰似的往外溜。
手放上门把手,锁舌轻轻一响,前功尽弃。
聂非池的声音很快从身后传来:“要走?”
江怀雅顷刻破了功,转身靠在门上,吞吞吐吐:“我还有点事……就是过来看你一眼,看完就走了。”
说完又后悔。如果他追问是什么事呢,她要怎么回答?她冥思苦想,想不到眼下有比他更重要的事。
两人隔着半个病房僵持了一会儿,他蒙着纱布的脸忽然朝向窗外,说:“我也很想看你一眼,只是现在不行。”
江怀雅愣了半晌,心像灌了铅似的往下一沉。
她胸口缺氧一般起伏,忽然松开了门把手,情不自禁地大步向他走去,坐到他身边,执起他尚且自由的左手,贴在自己的面颊上:“那就看呀,我好端端在这呢,不像你被包得这么严实,碰都不能碰一下。”
聂非池的掌心干燥,接触她柔润的皮肤,有一股奇异的热流直达心底。
但他很礼貌,没有多碰,在她面颊上轻捏了一把,说:“蠢的。”
他轻轻笑了笑,扭头转向她,虽然看不见,但脑海里也能想象得到她的样子。她关心人的时候不知为何,总是张牙舞爪的,看上去会有点咄咄逼人,好像在责怪对方让她担心。
很蛮不讲理的一个人。
“其实已经能碰了,再有半个月就可以不用卧床。眼睛其实已经看得见东西,只是在做修补手术,不太能见人。”聂非池交代完近况,伸手去寻她的手,江怀雅从善如流地把手交出去,被他五指扣五指拢在手心,轻轻握了一下,“过两天上面这层纱布就拆了。”
他顿了顿,问:“你在这边待多久?”
江怀雅脱口而出:“你想要我待多久就多久。”
聂非池嗫嚅了会儿,好像在思忖:“不回去过年吗?”
“想在家过年就不会今天飞过来了。”江怀雅说,“现在的春节也没多大意思,就是一大家子聚在一起,和长辈高高兴兴聊个天。那我又不是很高兴,留在家岂不是很扫别人的兴。江潮还想跟我一起过来呢,人被我妈扣住了。”
她还发挥自己装傻充愣的专长,露齿一笑,“陪你过年不好吗?快把我的手松开,我来给你拜个年。”
聂非池把她假意要抽走的手攥住,撇开脸:“不松。”
生个病还变无赖了……
江怀雅警醒地回头张望,有点担心门外来人。
聂非池把三心二意的某人拉回来,问:“江潮还好吗?”
“好得不行!”江怀雅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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