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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了双腿的埃克森──老罗宾森的次子,就更不喜欢这个忽然闯入自个家的少年了。他总是在父亲面前装出温文模样,背後剩下两人时便喊他杂种,也默许瞧不起伊文的仆人们这样称呼。
「杂种就是杂种,教了你也不会。」
在一次伊文捧着老师留下的作业,小心翼翼地向他请教时,埃克森看也没看被翻烂的习题本,冷冷嘲讽:「妓女养出的孩子也就只配做些体力活儿,动脑筋对你来说太难了。」
十二岁的伊文在他离开後握紧了手里的书,藏在袖中的臂膀青筋直跳,低着头颅,再抬起脸时还是一样笑着。
这是他和自己的母亲学来的。
「记住,伸手不打笑脸人。」那时茶花女坐在厅里的椅子上,手里拿着刚从铺里买来的香膏,劣质的浓烈香味让他鼻子发痒,却只能忍住──母亲不喜欢他在她说着大道理时顶嘴或出声,那会让被岁月抹灭美貌这唯一本钱的她感觉威严受到挑战:「你没有力量反抗,那就只能笑着接受。」
我会反抗的。他想。只要我获得足够的力量,那时这些人一个也没法苟延残喘地活下来。
十三岁时,在家教的填鸭下总算勉强跟上一般贵族的教育进度,老罗宾森懒得再为他费心,为了省事直接将他送进了寄宿学校。伊文坐在宿舍房间里头,静静地等待着室友到来。
不知道会是怎麽样的人。伊文想。他接触过的贵族总是对他不甚友善,好些的还会装着笑与他说上几句再藉故离开;没耐心的光是见他靠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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