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总要开的,到时候找着机会冲进去,或烧或围,拿下哨岗,再冲到宫城边,趁着早朝,南北院夷离堇若在候朝,也可看住。然后再请宫城里头的禁军里应外合。擒贼先擒王,里外势力差距并不太大,咱这里的胜算还是挺大的。”
耶律延休先还想嘲讽他一个文官敢妄谈军事,但听了一会儿就讽不出来了,他点点头:“你跟我打算得差不多。咱俩不管是谁殉国了,另一个记得为他四时祭奠吧。”
说到这里,竟然有些惺惺惜惺惺,不过过往的情绪仍在,所以彼此相惜的眼神一对,又各自觉得不对劲,彼此又弹开了。
风雪中埋伏,是很受罪的事。好在上京四边都有小丘,白皑皑的和战士们特地穿着的白色斗篷与白羊皮风帽是一个颜色,一点没被城墙上的守兵发觉。
第二日晨钟响过,城门一如既往地“吱呀”一声打开了半扇,但另半扇就不再打开了,门口一声声吆喝,检查从里面出去的人。而里面鱼贯而出的商贾、担夫、小贩、走卒,踩着湿唧唧的积雪,开始了一天的忙碌。虽是城里有乱,外头倒不那么戒备森严。
耶律延休悄声对自己身边的亲兵说:“大约主要是逼宫,我们还是有反攻的机会的。”
他一声唿哨,这些冻了一夜的汉子们仍然很精神地随之站起身,从各座避风小丘的后面,拉出雪棚里护着的战马,又是一声唿哨,一群人前赴后继,打马朝城门冲过去。
城门沉重,要关上不是一时半会儿的时,眼看着人冲过来,登时就慌了。城墙上头射下箭。稀稀拉拉的,冲过来的人骑着马,斗篷带着风,挡掉了箭镞多半的力道。加之耶律延休身先士卒,拎着马飞驰在前头,与十来个人率先到了城门下,有的挺槊刺死守门的小兵,有的把枪杆戳进门轴里卡住,有的到得里面清道。随后,其他数百人也飞驰进来,训练有素地把持了城门。
只是人还少了点。耶律延休锉了锉牙齿,正打算集结这几百人朝宫城一路冲过去,突然,远处雪尘扬起,半边大道都是白茫茫的,刚刚出城门的贩夫走卒一个个慌张奔走,大叫着:“不好唻!又打仗唻!”
定睛一看,骑马从雪尘里冲出来的,都是上京禁军的服色,为首的一个白色斗篷露出里头一点朱红的棉袍,骑术高超,很快到了城门边,正是王药,他大喊着:“将军!城外的禁军是太后预先布置的!这会儿正是勤王的好时候!”
这样大的一支军队,一旦进了城,就是摧枯拉朽之势。前队的马蹄声还是踩在雪泥里的“沙沙”声,后队到时,雪已经彻底融化,“嘚嘚”的蹄声清脆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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