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就呼呼入梦了。
疾驰到第四天, 远远地瞧见了上京的巍巍城墙,这支五百多人的队伍才降低了速度。这日雪虽不大, 一直不停地在飘, 视线里到处是莽莽雪原,眼睛前一片片紫色眩光。
勒住马, 王药才看到耶律延休一脸疲惫,那双好看的双眼皮儿的大眼睛下面挂着老大的黑眼圈, 嘴角也一例挂着,全不似从前那个伉爽开朗的年轻将军。
“事情虽急,也要急脉缓受。”王药怕他心急粗心的毛病又犯,明知会招不高兴,也还是谆谆告诫,“已经到了上京,沿路又没有阻碍,这事儿不像是执掌兵权的藩王、权臣所为,平息叛乱的难度应该没有想象中那么大。”
耶律延休少有的没翻白眼,也没一句难听话冲回去,而是凝望着远处的城墙,若有所思地说:“我也正觉得奇怪。叛乱的人应该没什么军事经验,都到这里了,沿途不设岗哨,也没有铁蒺藜。除非只是上京内部搞出来的事,外面并没有受什么影响。”他定了定神:“那样,倒还不算难办。只是上京外头的这三万禁军,到底是听谁的,还得打探清楚。若是太后的嫡系,那我们不是凭空多了三万人?”
王药深以为然:“不过,现在这样的时候,我们从并州那么远过来,他们不信任我们,我们也不信任他们。派谁去窥探比较合适?”
耶律延休的眼神瞥过来。王药指着自己的鼻子说:“我?”
耶律延休露出了这几天来第一个笑容:“我要带兵打仗,若是去了,谁来领这里的人?剩下的骑兵都是粗糙汉子,不知道谁能挑起这样的大任。你么……”他终于憋了句好听的话:“脑袋瓜灵活,比较适合。”
王药瞪了他一会儿,才自己一笑:“你巴不得我被不信任的人砍死算了对吧?”
耶律延休正色道:“我巴不得这件事结束了,跟你正儿八经打一架,揍得你满地找牙才好。你要死了,我找谁出气去?再说,我可从不喜欢在人背后捅刀子。你要不信我、不愿意去就算了,反正没那三万人,我也不一定输。”
王药想了想:“不过你说得有道理。这里能说会道一点的也就是我了,凭着三寸不烂之舌,或许能护得住自己的脑袋。我去就我去吧。”
他很从容地把腰间的佩剑解了下来:“与其到他们那儿被架着脖子、摘刀剑、脱衣裳检查,不如在这儿把剑给你保管着。”
他又笑了笑:“我和你就不论了,太后对你有知遇之恩,想来你是不会辜负她的。上京汉城比较薄弱,如果我晚上还没有能回来,你就带着五百轻骑先到城下埋伏,第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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