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有没有地方能放,王药自然而然去接手,把空杯子放到桌案上。
戚芸菡看着他艰难挪动的身影,终于在他背后说:“我和表哥不同,我信前世来生,信一切都是天注定。所以,表哥是‘花开堪折直须折’,读书享乐一点不肯放松;我却宁愿在这俗世间修行,为我亲娘,也为我自己,还为所有我所关爱的人。我今日把脖子套进绳圈的时候就在想:好了,我终于可以堂堂正正归葬王家的坟茔了……”
王药震惊地回头看着她微笑的脸庞,眼睛里带着泪花。他放荡自由的性子,实在不懂得为什么一个各方面如此出色的女子,会把自己的一生抵押在一个明知道不是良人的人身上!如果换做完颜绰,她要么放手,要么毁灭,绝不会为一个男人丧失自己。也正是因为如此,王药才愿意为她死!
“芸娘,”他终于说,“我若娶你,终究会对不起你。”
戚芸菡笑道:“表哥,你若是娶我,就算是对得起我了。”
“哪怕……我无法给你一个女人所需要的一切?!”
戚芸菡咬着嘴唇默然了一会儿,抬头道:“王家自然会养我这个儿媳,王家不肯养,我有十指,会做活计,会洗衣服,学王宝钏苦守寒窑十八年也能守得住。”
王药“呵呵”了两声,女人所需要的就如此空洞?!她牺牲,她奉献,她崇高到虚无,可就如高高的道德神祗,无法叫人产生爱意。王药拱拱手:“得教!若只这点,我不会负你,但是歧路亡羊,一旦做出选择,可能就没有后悔的机会了。你好好休息,别再乱想了。”转身离去。
戚芸菡也是倔强的性子,捍卫自己心里的高洁,到了义无反顾的地步。好吧,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牺牲了戚芸菡,换给自己一个挡箭牌。做恶人就做恶人了,横竖她不以为这是作恶。
王药深深地长叹,到外头椅子上的姑母面前跪了下来。姑母轻声问道:“你和芸娘……”半截子后不敢再问了。而王药垂头在姑母膝上,终于咬了咬牙根,抬头说:“我如今知道自己的不是了。求姑丈、姑母和芸娘,能够再给我一个机会。”
姑母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故意问:“阿药,你的意思我没大懂……”
王药又咬了咬牙,斩钉截铁说:“我愿意迎娶芸娘。”
☆、fangdao
王药回到使节所居住的公馆,他的那批亲卫们,有一阵没看见他,纷纷放下手里的酒碗、赌具, 陪着笑过来:“夷离堇回来了?”
王药笑道:“承蒙各位上次的吉言, 这番真个是‘一脸晦气,扶痛而来’。耽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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