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层雪,依然岿然不动地站着,像一尊雪人儿似的。
耶律延休抢步上来扶住她,扶住之后很快把手松开,垂在身侧,低声道:“太后小心。”他也看见了外面的大雪,诧异道:“下了这么大的雪?太后怕冷,还是别在外头走了,回头湿了靴子,浑身寒冷要很久才能回暖呢!还是臣出去,顺便巡查一下防卫,让太后放心。”
完颜绰叫了声“等等”,返身去取了一件厚厚的貂嗉斗篷,踮起脚披在耶律延休的肩上:“延休,你为我做了这么多,我无以为报,这貂皮是东边靺鞨进贡来的,你搪搪风寒。”
斗篷极其温暖,而耶律延休的心几乎都灼热了起来。他就势伸手握住完颜绰为他系着领口带子的手,期期艾艾地:“太后厚赐,臣何以为报?!”
完颜绰愣了片刻。
若在先前,她的美丽和妩媚是她收复人心的极好的武器,用自己的女性魅力征服男人是她之前无往不胜的武器。可今天,她却瑟缩了一下,默默地把手抽了出来。
耶律延休空握着领口厚厚貂毛,闷了一会儿又小心地问:“若是……这场战争里,王药未能回来,又或者……遇到了什么不幸的事,太后可否……给臣一个机会?”他低着头,打算好了听最令人尴尬难受的话,但又有些期待。
完颜绰悚然警觉,沉默了一会儿抬头凛然地说:“王药若是因谁而死,我必然恨那人一辈子;若是晋国弄死了他,我就算拼尽全国之力,也要为他报仇。”她的手重新抚到耶律延休领口的貂嗉上,毅然地说:“延休,我把你当最好的臣子和朋友,你,不要让我失望。”
耶律延休已经是一脸失望,和先前比起来,简直是斗败的公鸡一样,但还是沉沉地点点头:“太后放心,臣的一颗赤心永志不变,誓为太后效忠效死!”
完颜绰认真地点点头:“延休,我知道!我懂你的心!”
☆、12.12
北边的寒潮绵延到真定府,一路都是铺天盖地的大雪,天气也是滴水成冰。护驾的禁军、守城的士兵无不是满头满手的冻疮,肿得馒头似的。
御驾亲征的皇帝不出所料地在这场突如其来的寒潮中陷入了旧病复发的困扰中, 只见随军的御医忙得焦头烂额, 跑得风车似的。而大家巴巴地盼望着的皇帝几天无法露面指挥,内里勉强传了几道旨意, 只能又全权委托弟弟赵王处置政务。
赵王好容易得到了一点权柄,立刻马不停蹄地用了起来,二十万禁军被他指挥着跋涉到并州支援他的私人李维励。这样的天气, 受命到并州增援的士兵们怨声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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