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娘之声不绝于耳。赵王急于求成,不仅安插了不少自己人到禁军之中指挥, 而且为了立威, 在天寒地冻的真定府把一些口出怨言的士兵剥掉衣服一顿臭揍,挨打的死了十之七八, 尸首裹上草席丢到城外。这才勉强压制住了不听话的人。
被迫作为增援的士兵行军在雪地里,在官道上踩出一道污浊的黑色雪泥道路, 冻毙在行军路上的士兵不知凡几。禁军一直是皇帝的亲兵,在汴京娇气奢侈惯了的,如今又不是正主儿指挥,还弄得死去活来的,可想而知内里人心的翻腾。
赵王也算是孤注一掷,但是结果不容乐观。
北方民族习惯于风雪中奔驰往来,越是这样极寒的天气,越是如鱼得水。夏国首先是在涿州增兵,眈眈之势对着真定府里三十万禁军。而并州却没有解围。因为李维励在并州很快被耶律延休的军伍团团围住,断掉城中进出的路径,大有把一城人围困致死的意思。而援军虽然人到了,却袖手旁观——狼狈到来的士兵大多都冻伤了,浑身僵硬,脸色黢紫,开弓都开不了!任凭赵王的亲信将领怎么拿高官厚禄哄劝都没有用。
真定府传出皇帝的旨意,又命前往并州的二十万禁军火速回援——一来一去,死伤于途近半。而皇帝自己也病体支离,强撑着出御幄,边剧烈咳嗽,边命人把赵王带来问话。
“这样的险境,你到底想做什么?!”皇帝边咳喘,边指着弟弟怒骂,“朝廷养了这么久的精兵,是给你这样来回折腾的么?”
“官家!”赵王犹自抗辩,“李维励那里就差一点火候!只要取下应州,包抄夏国太后驻跸的云州,涿州之围自然破解。”他指着王药:“是他说的!”
皇帝冷笑着:“王药早先就说过,云州是夏国驻跸的重地,众兵环卫,朕和这里众卿都亲耳听到。你和他又有什么私谋?出的什么愚蠢的主意?!”他虽然形容虚弱,但眼睛里杀意陡现,对赵王笑道:“禁军折腾不起了,朕把洛阳的虎符交给你,你亲自从洛阳前往并州增援李维励,若是成了,朕加封你为汴京府尹——你晓得的,素来只有储君可以担这个位置(1)——好不好?”
他不等目瞪口呆的赵王应下来,已经对两边的人喝道:“还不快为赵王备马,备弓箭,备六十名近卫士兵?事不宜迟,今日就出行吧!”然后“当啷”一声,把一块洛阳的兵符丢在赵王面前的地上。
这种情况下拿到的虎符,可想而知能被调遣的人马日后必然阳奉阴违。而在这样的天气和局面下亲自前去并州增援李维励……赵王腿一软,在他哥哥紧跟着响起来的剧咳中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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