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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钰濡似乎没有泡澡的习惯,在进去之前,他说自己已经准备好了一会儿要用到的工具,她可以先看看,学一学。
到底需要做什么?还要学?
水声哗哗,心底的不安在扩大,詹知坐不住,挪步往书桌边去,一步步靠近,像翻越一座山头,缓慢看清顶上的风景。
一个小型置物架,整齐排列着消毒液、手术刀、纱布、止血和消炎药。
看不出来用途。
再往旁边,有本敞开的线圈本,上面是一幅手绘,拿起来,才得以看清是一只小羊的眼睛。
柔软皮毛下,眼皮轻阖,横瞳在眼白里裂生,上端翻着焦枯的颜色,像是被点燃的草谷,又像淌下的血液。
这是什么意思?
铅笔素描,应该是段钰濡自己画的,不带任何情感色彩,没有多余艺术加工,仅仅只是记录、刻画,可詹知却感到一丝诡谲。
就好像那不是羊眼横瞳,而是她脖子上的割口。
“知知喜欢小羊吗?”
声音炸开在耳后,她肩膀一抖,手中画本啪地掉下,被男人接住,安稳放回原来的位置。
他刚洗完,带着一身水汽和沐浴露香,站定在她背后,放下画本的手未撤回,而是撑在桌沿,将她半圈入怀,气息猛烈侵袭。
“有好好记住吗?”
詹知缩着脖子回头,呆呆眨眼:“记…记什么?”
很懵,完全处于事态外。
段钰濡捞起肩侧毛巾,缓慢吸干耳后发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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