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忽见那睫毛颤了颤,沾血的手指竟抓住了她的裙角。
“倒是命硬。”她轻笑一声,扯下锁片收入袖中,“带回府,就说……是族叔家那个孤儿。”
长阳侯府九进朱门在雪色里泛着冷光,檐角镇宅狻猊口中衔着的铜铃结满冰凌。
祝景臣垂手立在滴水檐下,月白袍角被穿堂风掀起,露出内衬磨毛的边——这是三年前京中时兴的织金缎,如今早被世家子们弃如敝履。
门房小厮瞥见远处缓缓行来的软轿,忙弓腰碎步迎上,嗓音掐得甜腻:“恭迎大小姐回府!”
轿帘轻掀,侍女珍儿伸手搀扶。
祝语妺搭着她的手踏出轿厢,裙裾纹丝未乱,抬眼却见阶前立着一道颀长身影——月白锦袍的少年郎负手而立,玉冠束发,眉眼含笑,偏那袖口一抹暗纹补丁刺入眼底,生生破了这矜贵表象。
“长姐。“少年嗓音清越如碎玉投壶。
祝语妺驻足打量这个庶弟:虽着半旧锦袍,但通身气度竟比嫡子还要矜贵三分。
“景臣?”祝语妺黛眉微挑,“候在此处作甚?”祝景臣躬身行礼,袖口暗纹随动作泛出冷光:
“听闻姐姐晨起入宫,特来迎候。”
“迎我?”她轻笑一声,指尖漫不经心抚过腰间鸾佩,“怕不是想探姑母的懿旨?”说罢径自踏入府门,裙裾扫过回廊雕花,惊起一片雀影。
祝景臣垂首紧随,目光掠过她鬓边摇曳的东珠步摇,喉结无声一动。
穿过九曲回廊,水榭深处的小院幽静清冷。
祝语妺斜倚湘妃榻,接过珍儿奉上的雨前龙井,茶雾氤氲间,眸光如刃:“双生子的事,查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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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之刃 (第2/2页)
“确非父亲血脉。”祝景臣垂眸,袖中指尖轻叩膝头,“那对母子拿了当铺的假契,想借侯府名头讹诈盐商。”
茶盏搁在紫檀案上,一声脆响。
祝语妺唇角微勾:“倒省得脏了母亲的手。”
话锋忽转,“今日入宫,姑母颁了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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