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尖叩响案几,似笑非笑,“柳齐被革职查办,连翰林院的椅子都没坐热。”
祝景臣执杯的手一顿,抬眸时已换上恰到好处的讶色:“那厮胆敢退婚辱没姐姐,如今自食恶果,实乃大快人心。”
“大快人心?”祝语妺蓦地冷笑,青瓷盏随手一搁,“若不是有人记恨,他怎会刚入仕便遭人揭了阴私?”
似又想到什么祝语妺轻笑:“三日前退婚,今日便落了诏狱。你说这折子,是谁递到御前的?“
少年睫羽微颤,他怎会不知——那叠检举贪墨的密信,昨夜刚从他房中灰盆焚尽。
祝语妺倾身逼近,凤眸如刃,“景臣,你当真觉得……此事只是巧合?”
少年含笑应答,“姐姐疑心有人借刀杀人?“,喉间泛起朱砂的涩味。
昨夜焚烧的密信灰烬里,还混着他给祝语妺的画像。
多讽刺,他替她诛杀柳齐的证据在火中湮灭,而隐秘的情愫却在灰烬里生根。
再抬眸,四目相对,少年睫羽轻颤,袖中手指蜷入掌心,面上却笑得清风霁月:“可这满京城,除您之外,谁与柳齐有这般深仇?”
空气凝滞半晌,祝语妺撤回身子,不再看他,指尖漫不经心划过案上《策论》扉页,那里夹着她亲笔写的“养虎遗患“四字,口中却道:“你既中了秀才,明日便搬去竹风轩,族中会遣西席教你经史。”
“去的时候记得换身没有补丁的衣服,我可不希望有,祝家这塘污泥抱团,对白莲肆意倾轧的消息传出。“
祝景臣垂眸,袖下指节微蜷,面上仍从容:“姐姐说笑了,同为祝家人,哪有什么污泥白莲之分,那些,不过是外人想要离间我们族人的手段。”
祝语妺眯着眼,似乎对祝景臣的回答很是满意。
“珍儿,“祝语妺突然起身,累丝金步摇撞出泠泠声响,“取那匹御赐的织金云纹来。”
祝景臣也跟着起身,从珍儿手中接过衣服,一时有些疑忧,这衣服形制过于华丽隆重,求学时穿,怕是不妥。
雕花窗棂漏下的光斑在二人之间游移。
祝语妺睨着他又看了一眼衣服,道:“七日后春熙堂宴客,你穿这个来。“
少年抚过御赐织金云纹,袖口箭疤蜿蜒如蛇:“逾制的恩宠,姐姐不怕落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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