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过头来,皱眉瞧着殷怀锦:“你是去学东西的,不是去低声下气讨好他们的,更不是跟太子斗气使性的,只要把该学的学到肚子里,你管他们怎么想?反正他们碍着你父皇和自己的名声,纵然对你再有不满,也不会不用心教导你。”
殷怀锦一怔,想到从小就被德妃教导着忍这个忍那个,喜欢什么东西要人,想讨个宫女也要忍,明明父皇最喜欢的就是他,凭什么要他伏低做小?!他心里陡然生出一股怨愤来。
当着面却不敢辩驳,只是深吸了口气,低低应了个是。
德妃心里微微叹了声,她纵有野心,也不想这么快跳上台面,还不是被形势逼赶着的,偏偏跟谁都不能说这份难处,还得对人做出欢喜的模样来。
自打谢太傅上回敲打一份,三皇子上课果然规矩多了,也不再掐尖要强,三位太傅自不会再难为他,只要他不喧宾夺主,就当再多了个伴读。
其实殷怀锦心里还是骚动着,只是改了路数,既然讨好路线没用,干脆走挑拨路线。今日李太傅正上着课,太子中午多用了些汤汤水水的东西,苦着脸就往厕所跑。
李太傅脾气最好,只是无奈摇头,干脆放下书本子让剩余两人先歇歇。殷怀锦一手托着茶盏子,忽问道:“太子正午也没用什么不对的东西吧,怎么一趟一趟的去更衣?”
他又笑着道:“瞧见太子这般,我倒是记得当初和太子一道儿读书的时候,他就常借着更衣出去透透风,跟身边的太监逗趣玩乐什么的。”
更衣是入厕的委婉说法,他这般挑拨的太明显。沈琼楼垂眸道:“殿下素来苦夏,容易出汗,方才多用了些汤水,许是因着这个吧。”
因着这张好皮相,殷怀锦对她却讨厌不起来,听她说完更觉得她鲜焕,不像宫里那些伺候他的女人,一个个如木人一般,早就失了个性。
沈琼楼跟太子亲近,越是对他不理不睬,他反倒越是想要证明自己比太子强。
他抚着手里的甜白瓷茶盏,润白之中透着些微的粉色,好似美人的肌肤。他擅长丹青,眼睛眨也不眨地瞧着沈琼楼,手指不由自主地在碗盖上勾勒出一张美人脸来。
沈琼楼熬着熬着就到了放学的时候,她早就饿了,一下课就飞也似地往出跑,刚到沈老夫人的院子里,就见桌上摆着五六块热气腾腾的点心,她还以为是给她备下的,三两口就吃的只剩渣子,这才觉得胃里不那么虚了。
江嬷嬷这时候打起帘子走出来,瞧见她哎呦了一声,哭笑不得地道:“三姑娘,那点心是给明姐儿和福姐儿备的,你要是想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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