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门前,不管他想要看什么,看哪里,都必须要透过那张脸。
爷爷觉得自己着了魔,拼命地摇着脑袋。
当火车驶进贵州境内的时候,爷爷被身边酣睡的张七压得手臂有些发酸,他推了推张七重重的脑袋。之后,就看到了坐在旁边的林子。
一行几个人都已经困得不行,纷纷用各种难看的姿势进入了梦乡。只有林子,还拿着一面铜镜在不停捣鼓。
正在爷爷看得十分入神的时候,林子发现了他的目光。他瞪了爷爷一眼,将那面镜子塞进了包裹里,又将那包裹紧紧地抱进了怀里,之后又努了努嘴,倒在座椅上开始闭目养神。
说实话,刚开始的时候爷爷非常讨厌他,总觉得他一副谁也不看在眼里的样子,说话冷冰冰的。到后来爷爷发现,他虽然年纪不大,却是这个丧乐队中除了喻广财和李伟之外最有本事的一个。还有,最奇怪的是,大家好像遇事都对他有所保留。
“你看啥呢?”曾银贵冷不丁地冒出来一句话,把爷爷吓得抖了一下。
“没什么。”
“我看你老是盯着林子看,你是不是觉得他很古怪?”曾银贵似乎有话要说。
爷爷没有吱声,只是点了点头。
“你过来,陪我抽根烟,我把这其中的来龙去脉跟你说说。”
说完,曾银贵就起身朝着车厢的连接处走去,那里有一个专供乘客抽烟的地方。曾银贵埋头将那根烟点燃,扔掉了火柴梗。他说:“其实林子挺可怜,他们一家人到现在就只剩他一个了。”
“你是说,他是个孤儿?”爷爷有些惊讶。
曾银贵点点头,吐出一口烟雾,说:“他妈在生下他的第二年就死了,他本来有个哥哥,可五年前突然得了病,因为没钱医治,后来也去了下头。”
“那他爹呢?”爷爷问。
曾银贵哼了一声,说:“说起他老爹,这中间就有一件怪事。”
爷爷知道,曾银贵的话匣子被打开了,这接下来的故事还没开始就已经吊起了他的胃口。
※※※
“快说快说!”爷爷催促道。
曾银贵又深吸了一口烟,说道:“林子的家庭不富裕,和你我差不多,他的父亲其实也是一个丧乐队的鼓手,名叫林中。呵呵,可能你也听出来了,这本来就不是什么好名字,林中林中,听起来就命不长。这个林中呢,早年和师傅认识,他们曾经进过一个丧乐队,那个时候师傅的年纪也不大。虽然两人仅有过一次相交,却非常要好,每次一见面,都很有点儿故人重逢的感觉,定是要喝上几杯的。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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