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有一个毛病,就是特别喜欢大儿子林善——也就是林子的哥哥。虽然自己在外面跑丧礼,做鼓手,却是从来不让林善学这些东西。林中将自己积攒下来的仅有的积蓄都砸到了林善的身上,让他好好读书。至于林子,从他学会走路之后,就一直跟着父亲在外奔走,所以虽然他才进咱们丧乐队,年纪也不大,对这些事情可知道得不少。”
见曾银贵停了下来,爷爷说:“他老爹有点儿偏心了。”
曾银贵没有正面回答他,接着说:“其实林子在心里也没有怨恨过他,那个时候听师傅说,林子自己对咱们这行很感兴趣,每天缠着他父亲问东问西。林中虽然一辈子都待在这丧乐队里有过不少见闻,可也经常被林子的问题问得哑口无言。”
“嗯,那后来呢?他爹是怎么了?”爷爷的话一问出口,就警惕地回头看了林子一眼,确认他没有察觉才回过头来继续听曾银贵说。
“你别急嘛。”曾银贵扔掉了烟头,开始继续讲述林子的故事,“其实这整件事应该从五年前他哥误撞火煞位开始说起。说到这火煞位,本来是埋人时候的大忌方位,如果埋到这位上,那后人多半短命。五年前,林子的哥哥学堂休假,跟着他爹林中一起去跟人出丧,办丧事的家族也是有钱人家,点灯都要点到五里开外,下葬前日还要游城两个时辰,反正各种礼数都要做齐。这样一来,需要的人自然少不了。林子的哥哥跟着进了丧乐队之后,就在好几个前辈的指示下开始搭手帮忙。本来在这丧礼上需要注意的细节就多,如果遇到这死者不是正常死亡,就像李家的二少奶奶,那就更加麻烦了。那几天在丧礼上,林子的哥哥一直都很听前辈的话,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他分得很清楚,也并没有出什么岔子。等到死者下葬那天,他跟着那抬棺的八仙,往选好的穴位走。那穴位也不知是哪个先生找的,距离那宅子很远,八个人抬着那一大口棺材,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本来在这抬棺材的途中有很多忌讳,尤其是在从宅子抬到穴位的这一段路,中途是不能放下棺木的,要是沾了地气,这八个人连带死者的子孙后代可都要倒霉。因为都是山路,路面又窄,虽然事先这家已经派家丁来修整过路面了,可那曲曲折折的土路,还是让他们很难行进。这八人抬了差不多半里路时,排头的那个人突然一脚踩滑,差点儿跌下了山谷。林子的哥哥当时就跟在一旁,他反应很快,连忙将那家丁扶起,还好那棺材没有着地。可就这么一崴,这家丁的脚受了伤,怎么都站不起来。这抬棺材八人是不能少的,更别说排头的那个,那可是重中之重。他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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