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道视线便落在了他的身上。
“你怎知?”
那男子眼皮抬了抬,示意她看前方,“上面写着呢。”
顾南音抬头望去,果见刷了金漆的官牌竖在岸边,其上写了永安洲三个大字,因有些年头了,那漆面褪了色,字也不大清晰了。
这么黑的夜色,还能瞧出来这里的路牌?
顾南音起了疑心,冷了脸问他:“你是什么人?”
那男子抬起头来,岸边有些微弱的萤火,青绿的黄色照在他的瞳色,有种妖邪的奇异观感。
“往海外贩瓷器茶叶的舶商。”许是被捆的久了,他略略直了直身子,“这趟血亏。”
顾南音并不打算相信他的话。
此人虽形容狼狈,可身形气度皆不俗,再观他的面容,虽发丝凌乱,满面泥污,但凭着一双眼,便不似等闲。
话说回来,不过是萍水相逢,拉人一把,顾南音并不想问多,只将衣衫裹紧,拿匕首割破了他身上的渔网。
“……我们往东南而去,就在此分道扬镳吧。”
那男子身上的渔网被割开,整个人便舒展了些,听闻顾南音说要走,他苦笑一声:“娘子若是此刻将某丢下,恐怕某即刻就会因失血过多而死。”
他的声音虚弱,有些喘不上气的意味。
顾南音低头看去,果见他肩头一处浸湿了,仔细看过去,竟然是再往外渗血。
船划了约有小半个时辰,此人一直被绑住了手脚,竟能忍痛一声不发,可见意志坚定之极。
顾南音有些迟疑。
她原本就是心慈之人,如今年岁增长,世故知的多了便强行让自己心狠些,只是此时见了此人受伤,恻隐之心便又萌生了。
“你我萍水相逢,谈不上谁丢下谁。”她在男子的身边蹲下,动作麻利地撕开了他肩头的衣衫,一道触目惊心的刀伤映入眼帘。
这伤口若是再不处理,怕是会危及性命。
那男子舒了一口气,自怀中摸出了药瓶,递给了顾南音,“劳烦娘子。”
顾南音见他有药,这便松了一口气,接过药瓶,在药粉尽数洒在了他的伤口上。
上了药,该以干布包扎才是。
顾南音看了看自己和云檀,落水到现在,两个人的衣衫都是湿透的,再看小船上,哪里还有一块干布?
她思虑一时,忽起身上了岸。
云檀不明所以,跟了上去,却见自家姑奶奶躲在树丛里,将外衫解开,慢慢再把最里的抱腹脱了下来。
云檀一惊,细声劝阻道:“……您怎么能拿抱腹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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