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扎呢?如若当真要,那也是拿奴婢的。”
顾南音将衣衫穿好,接过自己的抱腹,小声道:“你贪凉,穿的是丝绢,如何能裹伤?”
云檀知道自家姑奶奶爱穿棉制的心衣,此时听了虽不情愿,却仍接过来,仔细检查了一遍。
“好在您不爱穿鲜亮的,这件抱腹没花纹样式,包扎上去也瞧不出来是件女儿家的里衣。”她嘟嘟囔囔,“便宜他了。”
顾南音急着上岸回家,这便走了回去,那男子眼巴巴地望过来,眼尾耷拉着,配上湿漉漉的额发,像只落水的可怜巴儿狗。
顾南音也不多言,过去将抱腹覆在他的伤口上,接着绕了一圈,以带钩固定起来。
那男子安静地看着顾南音为他包扎,忽得问了一句,“娘子,你从哪儿来?”
好奇怪的人,不问姓名,却问来处。
顾南音默不作声,手下动作不停,那男子又道,“我知你必不会将姓名告知,所以只问你来处。”
顾南音不打算告诉他,包扎好便起了身。
“广陵。”她向他告辞,“你且休息一时,晨起应会有人经过此地。”
她说完,牵着云檀的手,头也不回的踏上了岸。
那男子半靠在小船的舷上,目送着她的身影,慢慢地融入了无边的夜色里。
肩头的伤口一跳,他低头去看,一缕似有若无的馨香却钻入鼻端。
小船在晃,男子垂目不语,似是在想着什么,也不知过了多久,天空有一只猎鹰掠过,旋即有马蹄飒踏声顿起,打破了静谧的夜。
娘亲过了约定的时间不回,烟雨一早起来就有些无精打采。
青缇在窗下为她梳发,叫她安心,“水路不比陆路,有风浪了要停,雨下大了也要等,时辰上就耽搁了。”
烟雨摆弄着她装发饰的小盒子,捡了只猫儿爪子出来。
“道理我都懂,可就是忍不住担心。”她决定振作起来,“一时去上课,说不得放了课,娘亲就在家里等我了呢!”
青缇见姑娘开心,也高兴起来,为她把几只小猫儿爪子带在发髻上。
“窦筐一早就去码头侯着了,您放宽心。”
烟雨嗯了一声,看着镜子,晃了晃脑袋,觉得这几只小猫爪戴在头上,同她的心情很合衬。
娘亲这回去广陵置办屋舍,是为了将来做打算,将来她同娘亲在广陵开个肆铺,专卖些女红制艺,从此不再寄人篱下,想想就觉得欢欣。
那样的日子多美啊,可惜就见不着小舅舅了……
烟雨想到这儿,手下的针冷不防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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