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皇帝爹爹说了,只要我愿意,住哪儿都成。你如今才十五,等三年后你成婚,从梅庵发嫁也成,从宫里头发嫁也成,总之娘亲在哪儿住,你就在哪儿住。”
烟雨闻言鼓起了腮,“三年后再成婚,我正青春正好的时候,小舅舅都二十五了!”
顾南音闻言笑出了声,食指尖儿点上了女儿的额头,轻推了一下:“瞧你不害臊的样儿,二十五怕什么,二十五也是正当好的年纪,且叫他当三年的首辅吧。”
烟雨奇道:“为何当三年的首辅?”
顾南音微怔,想到了前几日顾以宁同她见面长谈,说了自己要辞官一事,眉宇间倒是几分闲适,彼时顾南音想着女儿年纪尚幼,倘或十一月初十梁东序在即位大殿上封后的话,烟雨的身份势必不同,到不若延后三年成婚,顾以宁也能再为社稷奔波三年。
她并不将话言明,只将话题岔开到了别处,“……去陪你姆妈、祖母说说话,过几日咱们府里头的香堂设好了,你便每一日都给你姆妈上个香,说说话,尽一尽孝心。”
烟雨应了是,自去陪祖母不提,那一厢无想山深处也驶出了一辆富丽堂皇的车,车窗的小帘一掀,露出一张清丽婉约的面庞,正是蓟辽布政史吕良温之幼女吕节珂。
前些时日在积善巷顾家府上闹了个不痛快,好在面子上都还过得去,没几日冯氏便领着她回到了无想山的冯家别业,一连住了小一个月,山中静谧幽静,与尘世隔壁,消息便有几分闭塞,倒让吕节珂的心渐渐安定下来。
这一日,金陵城里舅舅府上的季夏表妹邀她进城小住,她想了想倒也应了,只是晌午因收拾衣裳的时候耽搁了些时日,这个时候才出发。
她掀了车帘向外望,细风便吹过来,她母亲冯氏便叫她放下车帘,“入了秋,一日凉一日的,可别吹了风。”
吕节珂便有几分无精打采,放下了车帘不作声。
冯氏瞧见了只觉几分内疚,小心翼翼地说道:“在你舅母家小住几日,咱们就回蓟辽去,虽说金陵是我的老家儿,可总没北地住着舒坦——再者说了,你家大嫂嫂也要生产了,我总要回去看顾几分。”
吕节珂顿了顿,到底是开了口,“母亲,我听孟春表哥说,顾家的那位养女,状告了自己的亲生父亲,将他送进了大牢,秋日便要问斩,如此一来,她自己不也成了有罪人之后么?她那县君的封号还在不在?朝廷就没叫她连坐?”
冯氏闻言脸色一变,知道自己女儿还想着那顾以宁,这便低低说道:“好孩子,这些时日咱们住在山里头,你消息闭塞也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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