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裂石却只是一笑:“先知叫我裂石就好。”
秦菜脸一红,她实在是不习惯这里的称呼:“我还是叫你吕叔吧。”
吕裂石闻言,眸中光芒一闪,却仍是恭敬地将她请上楼:“先知请先休息,明日下午还有会议。”
秦菜颇有些拘谨:“我可不可以再上去看看玉……呃,尊主?”
吕裂石不动声色:“当然,您是先知,这不羁阁上上下下,您自然都去得。”
秦菜点头,吕裂石将她带到九楼,突然又道:“不瞒先知,我有一子,名叫吕凉薄……也是家门不幸,此子从小便患了急性青光眼,现在双目不能视物。因着不羁阁灵气浓厚,我想请先知允许他在阁内调养。当然,他只会在下层练功,绝不会打扰尊主。”
秦菜能有何话说,自然是大手一挥同意了:“就按吕叔说的做吧。”
吕裂石笑眯眯地下了楼,秦菜上到九楼,她却不知道这一声吕叔叫得亏死了。如今她既是先知,便是整个秩序的女主人。吕裂石不过是个下属,这声吕叔,却如同承认他的权威和资历。
仆强于主,已是犯了大忌。若对方是心思良善之人,自然无碍,但若对方心怀叵测,这开头一声称呼她已是落了下方。
可秦菜不过一个十五六岁的农家姑娘,如何晓得这些?
秦菜在不羁阁上面发呆。这里依然阳光明媚、繁花开遍,小河流水淙淙,乱石堆中偶尔可见蜻蜓蝴蝶。
那座雕塑就那么安静地坐着,不知道已经过去了多少年。
秦菜坐在他身边,想着白河,不由又想起他临走时讲的故事。虽然言词简练,但对小女孩还是有一定吸引力。她缓缓触摸那微暖的玉石,心下也只是叹气——先知轮回之后,自然已经忘记了前事。
所谓的每一世都轮回到他身边,大约也只是秩序的人为了读取天道符文、又怕她被别的组织利用,专门寻来,和这位尊主关在一处吧?
就算他真的是为了自己的爱人,愿受这风吹雨打、身化木石之苦,这么多年了,连品种都不一样了,当初的爱还在吗?
至少自己对他是全无印象了。
这样发了一阵呆,秦菜终于从上层下来,经过下层的大“教室”时,看见一个穿白色运动装的男孩坐在最后一排靠窗的座椅上。他看书的方式很特别,需要一个字一个字地去摸。
秦菜自然知道他就是吕裂石的儿子吕凉薄了。她缓缓走近他,他脸上戴着一副深色墨镜。秦菜自认为已经走得很小心翼翼,他却站起身来:“是先知大人吗?”
那语声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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