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寝房中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
到底是自己的女儿,宋鸿驰又怎会不知她是怎样的性子?
“说吧,你还有什么想说的,趁着今日一并说出来。”宋鸿驰嘶哑地开口,打破这一室寂静,方才的时间似乎也足够他将女儿的言语细细咀嚼了,他说不清是失望还是沮丧,并不望向石将离,可眼中却有什么温热的东西在暗暗酝酿:“即便是要气我,机会也所剩无几了。”
石将离听得甚为心酸,心底的歉然与负疚感越发滋长,狠狠刺痛了心扉。抬头看了看一旁沉默无言的沈知寒,她咬咬牙,终是开了口——
“相父,将离自知大逆不道,可是,你也知道,他——”伸出手指指向沈知寒,她说得格外动情:“他与我们石家的渊源,不用细说,在南蛮,若不是他全力相护,将离只怕早已死了千百次了。他本可过与世无争的平凡日子,是因为我才卷入这浑水之中。我若辜负对我如此有情有义的男子,岂非狼心狗肺理当天诛地灭之徒?相父不要对我说什么理应如此,细细想想,即便我对他倾慕已久,可我给他的,都是身外之物,并不曾真的为他付出过什么。这世上,没有谁理应为谁心甘情愿,而是他予我以情深,我便定要回报以意重!”
宋鸿驰并不回应,只是保持沉默。
“他此行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我并不知晓,他执意涉险,我无法阻止,甚至,有可能他中途遇险,而我也无力相助,可我知道,若此行不同他一起去,他就再也回不来了。”顿了一顿,石将离显然已是动了情,思及沈知寒沉默寡言之下的所作所为,她的心底泛起疼痛,撩动了心扉深处最细的那根弦,几乎将眼窝催逼出泪意来:“他于我而言是独一无二的,我宁肯用同生共死豪赌一把,也不愿与他分离半步。”
是呵,用同生共死豪赌一把,赢了,便就倦鸟同归,双宿双栖,不羡鸳鸯不羡仙;输了,也不过是共赴黄泉,血肉也要烂在一处,骨灰同归尘土,不离不弃。
那一瞬,立于旁侧的沈知寒不知道别人有何感受,他只知道,她这跪地的姿势,说话的神情,道出的言语,均在他的记忆里凝固,清晰如同烙印,深深篆刻在血液与骨髓中,永难抹去。
这是他生命中真正被爱的印记,不同于娘亲犯病时的毒打与清醒时的愧疚,也不同于衍成双虚情假意的关怀与实质的利用。这就是宿命,他本以为此生再无希望,所以才会心灰意冷之下自封地墓,却未曾料想,那期盼已久的真情延期抵达,幸而他的得老天眷顾移身换魂,死而复生,才看清真相,不至于让“遗憾”与“错过”充斥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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