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菜麦勃然兴起,贼忽而要米数百石,忽而要金数百两,忽而要水木工作衣匠,忽而要油盐柴烛,忽而要封船数十,忽而要小工数百,时时变,局局新,其横征暴敛莫可名状,师、旅帅亦无可奈何,虽鸡犬不宁也……现青黄不接,挪措丝毫无告,粮食极贵,丝织无利,家家洗荡一空,已所谓室如悬磬。而贼之迫催严比,无出其右……而贼目催粮,愈加严酷,勒乡官,具限状,非捆锁,即杖枷,乡里日夜不宁。农家……甚有情极自尽。
苏属一带,贼氛尚恶,现又借征下忙以助军饷。各户无租,仍复苛捐,知不归城主,均军、师帅取肥私囊。吕厍戏场、博局亦系师帅爪牙所开,日往花船,消耗不少。
这些包租者的后盾是太平军的武器。“到太平天国后期,太平天国地方政权从允许地主收租,到保护地主收租,甚至派兵镇压农民抗租。”所以他们对抗租者异常残忍。嘉兴盛泽设的筹饷总局,连人们使用“洋钱”都要上税。一洋要交七十文。“有某生偶有一洋未用印,锁至公估庄内,打折胫骨。”
在太平军治下,这些包租者都发了横财。《天国的陨落》记,嘉兴盛泽设的筹饷总局,除了一部分定数作为军饷外,“余下者悉饱(办局者汪心耕)私囊”,仅此一项就“获银数十万”。管理税卡的沈枝珊,所收税款,上交军营的不过十之二三,“余尽归己”。“又倡言起造听王府,按田摊派一次。又倡修嘉兴海塘,又摊派一次。凡有路过伪官,必摊派居民迎送各费”,乃至“积资至数十万之多”。
四
很自然,在太平军的治下,民众的生活十分悲惨。《中国陆上之友》杂志在1857年1月15、21、31日报道了两名欧洲人的记述:……从南京到镇江的途中,我们看到穷人提着蓝色的黏土。侍童告诉我们,由于粮食极为匮乏,他们便用黏土掺和着大米吃。在侍童剃头的地方,我们曾见过他们吃这种混合食物。
富赐礼在1860年曾到过苏州,那时苏州的繁华给他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而时过一年,再到苏州,他惊讶不已:完全的废墟和荒芜成为太平军从南京到苏州之间进军路线的标志,无法用语言来表达对这些场面的任何感受。……我们在城门外遇到几个可怜兮兮的人在出售衣物和药草,但除此之外,我们没有看到任何一个当地人。在护城河里,我们居然惊飞了一群野鸭,而就在一年前,从忙于做生意和赶路的众多过往船只中找到一条通道几乎是不可能的。城里同样也是一片荒凉,所有的房屋的正面都已毁,许多河道里满是破损的家具、腐烂的船只和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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