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报给皇帝,你父亲能逃脱谋反的罪名吗?你自己不会遭到株连吗?即使皇帝以你举报有功免除你的死罪,但是你能摆脱卖父求荣的恶名吗?即使世上的人们能够谅解你,认为你是替社稷苍生着想,可你的良心能原谅你自己吗?百年之后,你又有何面目去见九泉之下的父亲?!
萧君默颓然坐了回去,额角冷汗涔涔。
茶楼的伙计注意到了他的异常,不禁往他这边多瞟了几眼。
意识到再待下去必然会露出破绽,萧君默赶紧掏出几枚铜钱扔在食案上,匆匆走出了忘川茶楼。
雨下大了,天色一片灰暗。
萧君默骑上毛驴,冲进雨中,同时一把扯掉脸上的“胡须”,猛地仰起头,任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又任凭它们顺着自己的脸颊恣意流淌……
茶楼雅室中,魏徵和李安俨对坐着,室内的气氛安静得近乎凝固。
李安俨一回京,肺部旧疾便严重复发,不得不卧床数日,拖到今天才来向魏徵复命。适才,他已经把甘棠驿事件的经过做了详细禀报,并连连自责,一再向魏徵请罪。魏徵苦笑,说你已尽力,何罪之有?然后命他好生抚恤那些死去的弟兄,自己静心养病,其他事不必多想。
二人沉默良久,魏徵才提了一个话头:“那日鹤年送来辩才消息后,便和我断了联络,我派人打探过,他已多日未去魏王府,也没回家。此事十分蹊跷,我甚感不安!”
李安俨蓦然一惊:“怎会如此?难道一点消息都没有吗?”
魏徵摇摇头:“毫无消息。”
“咱们的弟兄,也没人见过他?”
魏徵又摇摇头。
李安俨眉头紧锁:“这就奇了……”
“我很不想得出这个结论,但又没有别的解释。”魏徵长叹一声,“我担心,鹤年他……已然遭遇不测!”
“莫非是他暴露了,被魏王下了毒手?”
“恐怕是这样。”魏徵道,“数日前,魏王安插在东宫的一个细作,叫小翠,也无故失踪了,几乎与鹤年同时。我怀疑,正是魏王识破了我和太子的反间计,所以一边下手除掉了小翠,一边对鹤年……”
“会不会是魏王将他秘密关押了?”
“我也猜到了这一点。但依鹤年的性子,宁可自尽,也绝不会受辱,更不会说出魏王想听的任何一个字!所以……”魏徵说不下去了,眼眶已微微泛红。
李安俨黯然:“都怪我!鹤年拿命换回了情报,我却无功而返……”
魏徵摆摆手:“不必再自责了,现在说这些已然无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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