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遥手掌贴在男人清瘦的脊背处,“与你什么相干?我命令不许任何人乱入此间,田世铭,你没听见?”
田世铭梗住,“我来看效文先生。”
“他在你后头。”
田世铭回头,与满脸一言难尽的余效文对视一回,又转回来,指一下大氅里的男人,心有不甘道,“这人不是北塞亲贵吗?他——”
穆遥斥一句,“出去。”
“他,这种人怎么——”田世铭仍要追问,被余效文拉住手臂,生扯出去。
外间复归宁静。
穆遥无声吐一口气,指尖挑开大氅,男人仰面靠在自己心口,大张着口,艰难喘息——就这么一会儿工夫,灼热的呼吸已将穆遥身前衣襟烘得发烫。
男人用尽全力睁着眼,目光艰难地凝在眼前人面上,“远远。”
“不许这么叫我。”
男人茫然皱眉,他应当完全没有听懂,重重喘一口气,又叫,“远远。”
“不许这么叫我,”穆遥道,“你不配。”
男人愣住,拼着最后一线清明叫一声“远远”,意识往无边的暗海中沉沉坠去。他不能控制口舌,吐字变得含糊不清,听在耳中只是一点微弱的喉音,如同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