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皋一众兴致满满的走了,况且看着他们离去,又坐了下来,萧妮儿陪在一旁。
要来的菜几乎没动,况且现在也没胃口,他只是一杯杯慢慢喝酒。
他面临一个选择,要不要传这个信,他无法忘却练达宁面临弹劾危险时,他被迫去向老师求教给老师带来的压力,过后老师付出的代价有多大,他现在也不知道。
如果他不传信,此事也就到此为止,韦皋绝对不敢当面对老夫子提这件事。有些事必须在桌面下进行,决不能摊到桌面上来。
“怎么了,压力这么大?韦大人说的挺好的啊。”
萧妮儿倒是小口吃着,她觉得这家酒楼烧的菜比刘妈烧的好多了,更不用说她自己那点可怜的厨艺。
“没事,我就是想坐一会儿,来,咱们喝酒,要的菜也不能扔下,太浪费了。”况且一笑,拿起筷子就吃。
“不如把事情经过说了就是,反正韦大人也不是外人,再说了,咱们也有理啊。”萧妮儿道。
“嗯,就按你说的办。”
况且应着,萧妮儿不可能明白这里的奥秘,不要说她了,就是自己现在也是稀里糊涂的,只能看到露出水面的一点东西,水底下可能是一座狰狞的山峰。
他想明白了,这件事必须一字不差地告诉老师。这事与他无关,完完全全是老师的事,而且很可能是老师一辈子的一件大事,老师退居苏州引而不发,或许一直在等待这个时刻。
多年以后,他去了京师,几乎站在了最高位置,忽然想到了这件事,他才发现,这件事不是跟他无关,而是完全取决于他,而不是取决于陈慕沙,陈慕沙只不过是个执行人。
当然,即便到了那时,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他也没能完全了解,甚至也没有任何人能完全了解,就像一个人不可能完全了解一座高山,一片浩瀚海洋一样。
但他现在还不知道,所以能做到毫无心理负担,刚才韦皋那副装腔作势、慷慨激昂的神情的确给他造成很大的心理阴影。
从酒楼出来后,他先把萧妮儿送回家,然后转身去了老师家里。
陈慕沙听到他的转述后,只是单单应声道:“我知道了。”
这一刻,况且无比佩服自己的老师,好像看到皇上在奏折上用朱笔写下“朕知道了”几个字的样子。
这一刻的陈慕沙在况且眼中既像是飘然出世的世外高人,又绝似武侠小说里寂寞如雪的绝世高手,即便顷刻间天崩地裂,他都能以一手平之。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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