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赦大老爷元气乃当务之急。遂以久病不愈为名,先后折腾了三四位太医。最终因了一位高太医的恫吓,说是贾大将军再这般酒色混迷,非但数年后元阳易萎,且恐怕终于不寿,竟是被慑住了,当场立誓从此改过。
消息当日便传开去,只是没人信。况并不见贾赦真正打发了哪个屋里人,只养病这阵子不唤她们伺候罢了。谁不知贾家赦大老爷乃色中恶鬼无花不欢?内中便有他的堂侄贾蓉并了他二弟的内甥薛蟠。
这日他二人在一处喝酒,谈起赦老爷戒色之新闻,竞相捧腹。
贾蓉道:“这竟是铁树开花破天荒了。”
薛蟠只顾猜枚行令百般作乐,忙里偷闲亦说了一句:“我只不信。且看他能忍几日。”
席间有个小幺儿趁势说:“赦老爷如今只闭门养病,却不知门里如何呢。”
薛蟠一击掌:“可不正是!天气这般冷,一并都在在炕上养着才好呢!好侄儿,咱们去探探如何?”
贾蓉连连摆手。贾赦长了他两辈儿,扯叔爷爷的臊自己怕了落不着什么好。况其人荒唐左性,莫被他记恨了才好。
那小幺儿抿嘴一笑,悄悄凑到薛蟠身边说:“小蓉大爷怕是不敢的,那原是他叔祖父呢。”
薛蟠一想也是,自己却隔着远些,况平日贾赦对自己甚为喜爱,道是秉性相投。当下恨不得立时就走,只瞧着贾蓉,嘴里还道自己吃醉了。贾蓉哪里肯放,恐他真的去探贾赦,这般醉醺醺的有个冲撞怕还不得怪到自家头上来。
那小幺儿又笑道:“我想起一个笑话来,说给两位爷取个乐如何。”
贾蓉忙命他快说。
他道:“这世上但凡醉人必不肯承认自己醉了,非说还能痛饮三百杯。凡装醉的必推托道,我已是醉了,再吃不得一口。”
满堂大笑。贾蓉指着他道:“哪里来这么伶俐的小子,打趣起你薛家大爷来。”
薛蟠更是乐得锤桌:“好小子,有胆色,既然你说得这般热剌剌的,且来饮个三百杯。”又问他叫什么,几岁了,现在何处当差。
那小幺儿磕头道:“小人本是马房张成家的小三,十一岁,今儿因跟着薛大爷的车才过来的,唤做张木头。”
他这般伶俐却名叫木头,又引得众人一番大笑。
如此推杯换盏直至下午,张木头又百般奉承。他生的不算好看,说起笑话儿竟能绷着不乐,愈发可笑。
次日,薛蟠果然寻王熙凤讨了他来。又道这名字有趣,不改了。薛姨妈见他一脸孩子气,容貌平平,说话也伶俐清楚,便放下心来,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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