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一串钱,吩咐好生服侍大爷不提。
过了几日,薛蟠从外头吃酒才刚进院门,就听张木头在门边上显摆自己讲了个醉酒的笑话儿,原是笑大爷的,大爷竟不脑他,端的大度,还特特的讨了他来做随身小厮,太太大爷都给了赏钱云云。有道是预知心腹事、须听背后言,这番话薛蟠听了无比顺耳。又想起那日想要去探贾赦的底竟不成,遂大刺巴拉进来,随手点了张木头便说往贾赦院子去。
张木头笑道:“大爷今儿想是吃醉了,不如改日吧。”
一众小厮仆人都笑起来。
薛蟠骂道:“你倒上脸了!你家大爷何曾醉了?还不快跟着。”又踢了他一脚。
张木头只得跟上,回头却跟众人做了个鬼脸儿,又是一阵大笑。
薛蟠兴冲冲借着酒兴来到贾赦院子,那头有人过来行礼,便要去通报。张木头一拉他家大爷挤挤眼:“爷,咱得偷偷去。”薛蟠忙点头,喊住那人让他不必往里头去。
张木头特特引着薛蟠寻了条小路,口里道:“我大姐姐乃是大老爷屋里的一个通房,他们这屋子我最熟不过。咱们从后头转过一条门廊去,眼看穿了月洞门便是大老爷屋子后头。”
薛蟠笑骂他人小鬼精,道:“如此你还是爷的亲戚了?”
张木头摇摇头,露出一丝苦笑来。“如何敢攀扯主子们。大老爷原是吃醉了酒顺手捞大姐姐作陪,后来还是太太做主给了个通房。姐姐颜色平常,转天大老爷早记不得她了。如今只熬日子罢了。”贾赦后院里通房姨娘无数,看张木头这面目,想他姐姐也好看不到哪去。
此刻虽是冬日,却有些暖阳,颇为舒服。贾赦这院子原是府里的花园子,小路上颇有些景致,又吃过酒,薛蟠心情甚好,随口道:“如此,改明儿我替你姐姐求情,让大老爷放他出去如何?”
张木头大喜过望,也顾不得石子咯人,当即跪下给薛蟠连磕十几个响头。
薛蟠挥挥手让他起来,张木头愈发恭敬,薛蟠颇有施恩与人之快感,得意之余干脆自己头前寻路,两个人蹑手蹑脚做贼一般摸过去。
就听那假山石头后面有个声音嗤笑:“不过得了宝姑娘几百钱,乐得她什么似的。”
假山根处长着几株密密的竹子,把人影全遮了,听着像是个半大不小的媳妇子。
又一个劝道:“那蹄子见识短,人家随便几个叮当花头便打发了。这府里上下谁不知道宝姑娘有钱。换了姐姐去必能得个银锞子。”
前头那个更加愤然,仿佛被戳了短处似的,嗓子也尖起来:“不过是个有两个钱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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