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走上前去。后来喜娃儿手里拎根竹竿,壮着胆子来到树干旁,他看到,那个巨大的树洞一直通到根部,有一条碗口粗的死蟒卧在里边。
喜娃儿说,我日你娘哎!人说树老成怪,人老成妖,真不假呀!
其他人看没事,也都围过来了。高文玉听了喜娃儿的话,接口道,看看哩!这一妖一怪要不死,说不定要给咱怪屯带多大灾祸哩!
这时候,人们看见,雷大妮一个人把太爷的尸体背了出来。她家是长门,住着祖屋。她要把太爷背到自己家里,在祖屋里支上灵床,摆上供香,点上长明灯,要把太爷隆隆重重、光光彩彩地安葬了。
……
后来怪屯成了水北县一个旅游景点,景点的名字叫“树怪人妖”。但人和树都死了,只剩下一个添油加醋的传说。不过名字很有诱惑力,游客不少,怪屯家家都办起了农家乐宾馆,做起了农家特色饭。生意很红火,外出打工的人都回来当起了老板。
第八章 鬼捣蒜
怪屯解放前没有多富的人家。日子好点的,一个是李馍们家,他家是土匪,田亩虽不多,但外财不断。再一个是李石家,李病吾是看病先生,“饿死国公,饿不死先生。”看病先生家虽无大富,但也没多穷的。虽有一家地主,但仅有五六十亩地,平时连花卷馍都舍不得吃,日子还没有李病吾和花鱼儿家过得滋润。
这个地主就是李子棠的儿子李干奎。他识几个字,乡政府想动员他出来工作,当乡财粮(解放初职务,相当于会计)。可是他胆小,邻村有两个地主叫枪毙了,这天乡政府让娄庆通知他去乡里谈话,他就害怕,一根麻绳吊死了。这样,21岁的吴秋云就成了寡妇,3岁的李长树就成了孤儿。吴秋云守了20年寡,熬到了1971年,把孤儿李长树熬成了23岁的小伙子。
李长树知道妈妈守一辈子寡,把自己养大不容易,所以特别孝顺。吴秋云有长秧子病,浑身疼,长夜睡不着。到医院看吧,没钱;到大队卫生所看吧,自己成分不好,不让参加合作医疗。为了给妈治病,李长树除了一天也不耽误工分外,就千方百计搞点副业。副业是毛主席时候的一个专用名词,后世之人必须看词典才能弄明白。那时全党大办农业,农业就是农村的主业,所以农民想干点儿农业以外的事情弄俩钱儿花花,就叫搞副业。许多生产大队都建有副业队,有的组织一帮子人拉架子车,有的组织一帮子人到火车站去卸煤、扛粮食包。生产小队不让干,个人更不让干。个人干是资本主义尾巴。1971年的时候,专门有个割资本主义尾巴运动,偷着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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