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疼?
歌细黛的手腕断了,生生的断在亲生父亲的手里,她毫无准备,也无法抗拒。迎上父亲面无表情的脸,她微微的露出笑意,淡淡的,凉凉的,柔柔的。她的心,被搅得寸碎,几乎被麻木灌满了。
那是一种什么感觉?
亲情被撕裂,露出惨不忍睹的狰狞。就像是陷入了无边冰冷的黑暗,注定这辈子无法再去依靠,无法再起暖意。
看不透歌中道的情绪,他深潭般的眼睛里,是更深的潭。
歌中道松开了手,歌细黛的双臂没了支撑,慢慢的滑落,那双纤长洁净的双手,无力的陡然垂着。
“王爷请见谅,”歌细黛风华无限的侧身,微笑着,抬起一双断手示给景荣看,“臣女双手残疾,无力为王爷制衣。”
景荣颌首,凝视着她,读懂了在她一腔的洒脱中压抑的是脆弱,能吞噬一切的脆弱,他说不出话了。这一刻,他的心神震动得强烈,他后悔了,后悔没有出手。活了十五载,他从没有后悔过,一次也没有后悔过,当他品尝到后悔的滋味时,真的很苦涩很残忍,不堪言。
他想说:医好你的手,否则,本王会让歌府里所有人的手为你的手陪葬,所有人!
歌细黛见到他眼神里顿时激射出的凌厉,在他没有启唇前,硬生生的将他的话压了下去,自顾说道:“臣女先行告退。”
景荣想说的话,没有来得及说出口,就像是他没来得及出手护她一样。
来不及做的事,除了遗憾,什么也不剩。
歌细黛闲适的欠了欠身,眼中闪烁玻璃般的光彩,保持着尊严,信步往外走去。她前脚迈出正堂,宁潜的穴道就被解开了。
宁潜伸臂一环,揽住她,身法极快的跃出,顷刻间就无影无踪了。
他们落在客院中,宁潜带她进屋,将她小心的放在椅上,检查她的手腕。
手腕骨折,骨头断裂,错位。
宁潜紧皱着眉,眸色骤然幽暗。她的手腕休养一段时间可以康复,然而,他知道此时她应是剧疼无比。
歌细黛冲着他笑,俏皮的念着咒语般的道:“展开,展开,把眉展开。”
看着她的笑,宁潜沉声道:“你感觉不到疼?”
“疼,怎么不疼,”歌细黛的笑容定在脸上,“我又不是泥巴捏的,也不是木头做的。”
“疼就喊出来。”感同身受,宁潜体会到了她钝骨钻心的疼,他看着她额间密集的细汗,知道她在强忍。他是不许她受伤的,可是,伤她的是她父亲,他还没想好怎么办。
歌细黛轻问:“喊出来就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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