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
疼又怎样,喊出来能不疼?
她也不想疼,她也厌恶疼。
宁潜没说话,他很遗憾,莫大的遗憾,遗憾没有能够使她在他面前放下坚强。过了片刻,他问道:“你可怪我,怪我只是眼睁睁的看着你……”他说不下去了,那一幕对他而言太过残忍。
歌细黛轻声哼道:“怪,我自是要怪你,怪你还不快为我接骨。若是我的手从此废了,可就少了一人为你打酒,少了一人与你一起吃你削下一百二十三片肉。”
宁潜非常轻柔的捧起她的胳膊,十分细致的为错位的手腕接骨正位。
歌细黛的呼吸沉了,疼得她脑袋轰轰的。她以为她早已习惯了各种痛,然而,受过那么多种痛,却没有一次比得了这般痛得极致剧烈,它来自灵魂、信念、生命、最无法割舍的亲情。
“睡一觉,好不好?”宁潜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想将她击晕,不愿让她在痛得难忍时才昏倒。
“好。”歌细黛闭上了眼睛。
宁潜的眉头又是一皱,知道她只是假寐,他手上丝毫不舍得用力。
歌细黛要切身的感受这种疼,她需要提醒自己这种疼的来源,因为,她不会允许再有第二次,绝不允许。
过了好一会,歌细黛打着呵欠道:“师傅,再耽搁下去,九儿真的要睡着了。”
“宁潜,交给太医。”歌中道已站在门前,他身后的太医垂头候着。
宁潜瞧向歌细黛,她极力表现出要命的坚强,应是不愿让她爹看到她疼的样子。便系起一线绳,搭上被单,只将歌细黛的双臂露在外。
“宁潜,借一步说话。”歌中道的声音一直是那样,不带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