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崆捏着那张纸条,视线笼在迦南苍白如纸的脸上,唇紧着没说话。再资深的心理医生在她面前也只是个过场。
真要有个什么问题,就绝不是看医生能解决的。
他轻声,透着不忍心,又极度地克制,问了句,“心如刀割?”
医生哑口。这还真不好展开细说,他不主攻心理方向,所以下不了定论到底会严重到什么程度,只能给出这么个建议。要是没有就还好,有征兆的话就要注意,平时多留心。
医生建议的时候只是出于好意,他并不知道对迦南而言,失去了眼睛的同时又失去了什么。
宁崆说好。
视线在迦南微微蹙起的眉心上定住,走近。抬手覆上去,轻轻抚平。
医生见状便告辞了。
“你会吗?”宁崆的声音轻得好似生怕惊扰了沉睡中的她。
明知不可答,他才会问的:“因为他,心如刀割。”
*
迦南不是个任性的人,相反在任何时候她的内在情绪都守得很严实,以前就是,现在更是。即使宁崆能够平视她的脸,也无从看到半丝踪迹。
醒来后的迦南像个机械人。
端上去的食物有人盯着就吃,水也喝,没人在的时候,她就坐在露台,无论白天黑夜。对她而言都是一样。
她甚至连时间都没问过。
对什么都漠不关心。
仿佛没人再顾着,这条命就这么消陨也行。
宁崆每次按医生开下的清单备好餐带上楼给她,都会看着她吃完,他不说话,她或许知道是他但她也无所谓。
他不走,也不赶。
对他连一个字都没有。
邬慈死后的第五天,这是迦南衡量时间的唯一基准,残忍而令人清醒。
端给她的只有水,没有食物,这挺反常,而且与人久了之后会发现,即使是灌满怨恨与愤怒,但是刻进感知里的了解依旧存在,比如不远处传来的注视很沉重绵长,他有话要说。
是一个拖了很久的决定。
迦南很清楚,这一天迟早回来,早或晚,看他心情,也看她的表现。她无意与他重修于好,他亦没必要对她一再迁就,瞎都瞎了,还有什么用。
可也就是在看不见的这段时间,她却体会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
她昨天梦到了邬慈,在梦里,她说,“看不见了反倒好,看不见也就不心寒。”
看不见丑恶是好。
看不见杀戮争夺是好。
看不到他最后一眼也好。
“迦南。”宁崆终于在绵长的注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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