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福之人,不肯娶为冢妇。丧了父兄,没了娘家,说起来总是不吉利、不喜庆。”
“我劝不下祖母、母亲,又不忍弃了玉儿,几经苦思,才有了良策。”
“本朝户律,‘若卑幼或仕宦或买卖在外,其祖父母、父及伯叔父母姑兄姊后为定婚而卑幼自娶妻,巳成婚者仍旧为婚,未成婚者从尊长所定’。既有这么一条,我便在会亭依礼娶了玉儿,到时祖母和母亲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
“玉儿很是通情达理,虽然我们在会亭的婚礼不够热闹,她却毫无怨言。娶了玉儿这样的贤妻,邓麒已是心满意足,此生再无他求。”
“谁知我回到京城的当天,抚宁侯府已是张灯结彩,喜气洋洋,要于明日迎娶沈茉!母亲打定了主意,若我回了,便是我亲自迎娶;若我回不来,便是二弟代我拜堂!”
“此情此景,你要我怎么办!请柬早已派发,大媒已经请下,聘礼已吹吹打打送到沈家,难不成我搁在这时候闹将起来,让抚宁侯府成为满京城的笑柄?”
“我家的富贵是祖父、父亲浴血奋战挣回来的,我是邓家嫡长孙,难道能不管不顾的,毁了他们辛辛苦苦创下的基业?!”
邓麒这一番话说下来,既情真意切,又流露出痛苦挣扎,十分感人。英娘无语半晌,幽幽道:“邓家基业不能毁,我家小姐的终身,便能毁了么?”
“这是什么话。”邓麒怫然,“沈茉和玉儿是闺中好姐妹,既同归了邓氏,依旧姐妹相称罢了。难不成沈茉敢压着玉儿一头?”
闺中好姐妹?英娘哧的一声笑了,也就邓麒这样的男人,会相信沈茉和小姐是好姐妹。
偏厅门口的金丝藤红漆竹帘被轻轻掀开,邓麒的小厮赵利逼手逼脚走了进来,恭谨的禀报,“爷,产婆带过来了。”
英娘一惊,邓麒这厮,把产婆叫过来做什么?
邓麒温和道:“我把产婆叫来问一番话,情形自会明了,你便无话可说,无可抵赖。英娘,阻隔我家骨肉团圆是伤天理的,待情形大白之后,请你告知小女的下落。”
英娘转过头去看着窗户,不理会他。
没多大会儿,一个年过半百、肥胖精神的婆子被带了进来,正是镇上的接生婆,陈婆。陈婆人很精明,一进来就觉着上面坐着的那位爷贵气逼人,忙趴下来磕头问好,很是谄媚。
这是她拿过六两金子的府邸,一辈子也忘不掉。接生个姐儿,得了六两金子,陈婆多少回从梦里笑醒。六两金子,那可是六十两银子呢。
邓麒淡淡道:“这便是给姐儿接生的婆子?问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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