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中七上八下。先听到他的夸奖,以为任务成了,如释重负。可他接下来的诘问,又将他们的心高高悬吊起来,摇摇欲坠,似乎下一刻就要砸下来,砸个粉碎。
谢承思才不体谅旁人,继续道:“曲州的记载上写,大石村秘矿所制兵器,由刺史亲兵押送,送上了曲州向神京交付官器的船。船只数量,所进私器,吃水深度皆有详述。而到神京这边,船只数量对了,但吃水却浅了。想也能得知,船上所装载的铁器重量,相比此批进京的兵器,轻了一部分。那么,轻的这些,运到哪里去了呢?总不会熔在河里吧?”
此问犀利,连缬草也不知如何作答。
他们收到的指令,是记录船行情况,而殿下的目的,从来不是他可以妄测的。
如今殿下此言,似在质问他们,为何不想多一步,为他分忧。可他便是想到了,也不敢多行,行多错多,想对了,也做对了,最多得殿下一句赏;可若莽撞出手,犯了错,搅了殿下的计划,后果难料。
总之,凡殿下未明言之事,做对了,是殿下英明,运筹帷幄,做错了,是他胡乱歪曲。
叫他如何分忧?实在是难以招架。
所幸,谢承思并不揪着此节不放,也不以此数落缬草的错处,给足了他面子。
“你们这次做得不错。船运上的线可以收了,去查查曲州铁器的去向。先从太子查起,神京禁军尽可为你们所用,可别在太子面前露了马脚。”谢承思合上手中的账册,将它存在身后的书架上。
“是。”缬草长吁一口气,带着人退下了。
人走光了。
谢承思抬头望向降香。
等她以询问的眼光回看,他又迅速收起了视线。
反反复复好几回。
终于,他开了口:“好了,今日事已毕。本王可兑现郊外的承诺了。”
这次,他还是用了“本王”,这一极少使用的自称。
“是。”降香仍然担心,他因河边之事而不悦,便顺着他的话说。
虽然这所谓“郊外的承诺”,究竟是个什么承诺,她是一概不知。
只是,令降香没想到的是,她怕河边之事惹谢承思又生气,可他却自己提了起来。
“今日在河边,我不是有意。本该带你游完河,再回府。只是我身子当真不适,才未能践约。”谢承思这番话,说得极为生硬。明明是道歉,反被他说出了施舍的意味。
“没关系的,殿下。”降香虽也不知他为何道歉,但还是受下了。
谢承思以为,她既然受下,此事便该翻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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