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立刻换上理直气壮的语气:“你去驾车,车子不能引人注目,听我指路。”
“是。”降香答。
这次出府,只有殿下与自己二人。
降香怕谢承思心血来潮,要生出一些出其不意的想法,便专门收了一只包袱出来。里面什么都有,甚至放了远行之物,与她进大石村前,为他备好的那只,几无差别。
因着谢承思的吩咐,不许车子引人注目,她便去车坊赁了一辆青篷小车。
车厢窄小,她又怕殿下坐不惯,故而除了带着包袱,她还在车里铺上了长毛的软毯,密密实实地,将车子的四角全塞满了,上面堆着几只迎枕。
她便这般急不可耐?
还带了毯子和迎枕?
谢承思见她忙前忙后,本想说两句嘲笑话。
可耳后不知为何,突然有些发热。
他摸了摸耳垂,连指尖也升起了热意。
最终还是闭上了嘴,沉默地坐回了车厢里。
谢承思让降香驶出了城。
七弯八拐地行过几里,至一处小山下。
山脚有处小池,岸边胡乱地生着几株垂柳,非人所植,柳枝垂在池面上,有些柳叶浸了水,飘飘悠悠地随水而荡。
柳下是一片草地,夏日的青草生得很高,偶尔有阵小风吹过,漾出层层的绿波。
盖因天气炎热,此地又偏僻,故鲜有人迹。
不过,池水因着山势的遮挡,少见日头,触手冰凉,也为周遭带来了凉爽之意。
降香将谢承思连着他的素舆,一齐搬下了车:“殿下,到了。”
日光刺眼,谢承思以手作篷,挡在额前,眯起眼睛。
降香见状,立即从车中找出一把伞,撑在他正头顶。
常人撑伞,只在雨天,唯怀王一人,以皮娇肉嫩而自矜,受不得暴晒。盛夏时节,凡在外行走,必有要人撑伞遮阳的怪癖。
便是传说中,晴天打伞不吉利,他也不在乎。
使这位以纨绔而着称的亲王,身上除不学无术,泼皮胡闹之外,又多了一件能叫人津津乐道的轶闻韵事。
谢承思引着降香到一片空地,高高地扬起下巴:
“本王就在这里了。随你想怎样。车里也行,地上亦可。”
“既然毯子是你自己备下的。铺在这里,还是留在车里,本王允你自行决定。”
降香下意识要开口,问他究竟何意。
可刚做出了嘴型,未及出声,却猛然反应了过来。
脸一下子涨得通红。
连耳朵根都红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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