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柳熙年摇头,“你本来可以在大漠里无忧无虑地当着小王子,现在却在洛阳的浮华里每日地空虚,只能在月光下对着骨笛发呆,这都是我的错误。”
暮塔没有办法形容柳熙年说这些话的表情,带着悔恨、无奈、失望或许还有很多其他的情绪。他不知道人的表情有些时候可以传达这么复杂的情绪,于是他有些迷惘地看着他,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想了半天,才说:“我吹笛子给你听吧。”
然后沙漠骨笛特有的苍凉的声音就响起来,极其优美的散开去,似乎还带着干涩的沙漠的气息与远在边陲旷野的思念。吹的是非常优美的曲调,用朔方的骨笛吹出来又是不一样的感受,似乎能看见沙漠的四季,绿洲在春季的雨水到来的时候抽出草叶开出花朵,繁荣一整个雨季以后迅速地枯黄萎靡,然后是凛凛寒冬,等待下一次的复苏。
十一月的夜风已经很寒冷,柳熙年与暮塔像两个傻子一样在飒飒寒风中同立中宵。
夜照青衫冷,骨笛诉情衷。
柳熙年突然笑起来。
暮塔一曲吹毕,也抬眼朝柳熙年一笑。
抚了抚少年柔顺的头发,柳熙年道:“休息去吧,时候不早了。”
暮塔点头。
两人便各自去歇息。
次日。
柳熙年将陛下的手谕交给咫素与阮流今。
阮流今看了以后也是一副受不了的表情。
怎么能这样哦?
“这样说起来,凌辄去长安简直是一个无比轻松的事情嘛!”阮流今一脸的不满。
咫素撑住额头,有些无奈地样子:“老板啊,凌公子听见这话会很生气的。”去长安有无数的准备工作,在长安也会有更重要的防务,分明是比平时更加劳累的事情,皇帝要出行,其他人注定是要更加麻烦的,大概是有些老臣给了陛下脸色看,他不好过,就让别人比他更加不好过。
而且陛下不重豪奢,没有在各处大起宫殿,也没有在民间大肆选秀,就算是黎朝的开国皇帝武帝也是既做洛阳宫又治长安宫,起昭阳太极殿,筑高十余丈的总章观……所以说,黎烈帝迄今为止还算是一个非常节俭非常爱民的好皇帝。不过是从洛阳到长安就有这么多的抱怨,果然是陛下太仁慈了吧?
咫素向阮流今请了几天的假期,一直呆在红叶斋的资料室里面查看这些年来搜集的有关陈寒谷和奉城王、扶风王的资料。红叶斋的资料室其实就在兰筝阁的下面,那是一间非常大的房间,四面墙壁根本不能承受顶部的压力,房中十几根几人才可环抱的粗大柱子来协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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