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我的下属看到讯息找过来,至少也要两三日过后了。你的伤口恶化这么严重,怎么也不吭一声?我不该放着你不管,应当每日检查换药才对。”
揭开绷带撕裂了创面,杨末疼得有些气短:“背后要不要紧?就怕里面也坏了。”
咸福检查她后背伤处:“后面已经结痂了,应该没事。”
木刺从她后背刺入,背后伤口大,前面伤口小,既然背后没事,应当没有大碍。她低头仔细观察了一下伤口:“应是表面清理不当所致,把脓血挤出腐肉挖去,就不会蔓延到深处了。”
咸福吃了一惊:“什么?你要……这没有麻药,生生挖肉,怎么扛得住?”
“那能怎么办?总比伤口腐烂丢了小命强,坏死的皮肉也没那么疼。古有关公刮骨疗毒,一面还能泰然自若地下棋,我的伤比他可轻多了。”杨末惨笑,“咸福,我自己不行,你得帮我……”
“关公是什么人物,你只是个小姑娘,如何跟他比?”他盯着她看了半晌,“要准备些什么?”
咸福按她要求的,先把匕首和布条都用开水煮透,净布在火边烘干。杨末肩膀伤口周围用热水清洗干净,咸福双手也反复烫过。他握着匕首,见她面容平静,并无半分害怕之色,嘱咐说:“你要是痛得厉害,就咬住被子,会好一点。”
杨末点点头:“没事,小时候我淘气爬树把胳膊摔脱臼,怕爹娘知道要责骂,就让哥哥偷偷给我接上的,我能忍得住。不过你下手干脆利落一点,可别拿我当鸡肉似的割。”
那次摔折胳膊当然又是和兆言、七郎一起。当时她十岁,兆言八岁,她硬忍着没哭,反倒是兆言被她吓哭了,这免不了又成了日后她笑话他的谈资。
咸福谑道:“看来你从小就是个调皮捣蛋不安分的主,什么明事理知是非识大体都是做做样子而已。”
杨末不同意:“调皮捣蛋和明事理又不冲突,就不能……啊!”
趁她分心和他顶嘴,他那边已经一刀下去,切入肉中。原来他只是故意顾左右而言他转移她的注意而已。
纵使如此,她还是痛得眼冒金星一头冷汗,抓住他的手臂险些晕厥过去。她咬住了牙关没有叫出来,强忍的模样却让他心头揪起,下不去手了,把胳膊伸到她面前:“疼就咬着。”
杨末张口咬住,发现是他的手臂,又扭头松开:“你快一点……战场上杀伐决断,怎么这点小事……还犹豫……”
咸福看着她因为疼痛而扭曲苍白的面庞,额上冷汗涔涔,顷刻就打湿了她鬓边碎发。那一刀仿佛剜在他自己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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