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景物骤然模糊,再清晰时二人竟已置身于情人崖下的芳草地上。
月华如水,从高处洒落一片银光。练朱弦还未来得及寻找曾善的下落,就听见一道柔和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既然来都来了,为何不现身一见?”
有那么一瞬间,练朱弦差点以为这个声音是在对自己说话。但他很快就看见曾善从悬崖下方的岩石后头走了出来。
“抱歉,”她向着声音的主人道歉,“我只是路过……并没想要打扰到您。”
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不远处的草地上有人负手玉立,银色长发在晚风中徐徐飘动——除了教主诺索玛,还能有谁。
他朝着曾善摇了摇头:“何必道歉,这里原本就是谁都能来的地方。白日里诸事繁杂,晚上偶尔出来走走,与遇到的人随便聊上几句,对我而言也是一种放松。”
练朱弦在心里暗想,我若是曾善,就绝对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果然,曾善立刻往前挪动了几步,来到诺索玛的面前。
月光下的男人看起来比白天更加柔和。本应给人以野性印象的麦色肤色和刺青,在他身上却变成了一种原始的妖冶,像是五仙谷口那大朵大朵的葬身花,又或者说,像是这座五仙谷本身。
曾善怔怔地站在诺索玛的面前,仿佛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倒是诺索玛先开了口:“听说你最近在太和城认识了一个人。”
曾善的心情只怕是矛盾得紧。之前从不辩解的她,居然吞吞吐吐地开了口。
“没……没她们传得那么夸张。不过是个老乡,在酒楼里偶尔遇上的。当时多喝了几杯,又谈了些家乡事……一时心里难受,彼此安慰罢了。教中之人不宜与外人亲近,弟子并未敢忘。”
她说得十分谨慎,倒是诺索玛反而摇了摇头:“也不是不宜,只是更加需要考验人性。若能终成眷属,那必然是一段金玉良缘。可若是不成,后果往往惨烈。”
这一番话显然让曾善回想起了什么在意的事:“教主,弟子有一事不明,还望教主解惑。”
“我说的聊天放松,可不是要替你答疑解惑啊。”诺索玛露出为难表情,却又笑了起来,“我开玩笑的,你问便是了。”
曾善稍稍酝酿了一下语言:“……当年那场最终试炼时,您再三询问是否有人要求退出,可为何不直接打发那个姑娘离去?”
“原来是这件事。”诺索玛抬起头来,看向天边的明月,表情波澜不兴,“当时我的确可以替她作出决定,也可以救下她的命。但是从那时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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