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寒蝉,她一抬眼,撞进了一双漫不经心的眼睛里。
那人正掀开帘子要进来,目光在瞧清她后,缓缓地,漾出几分冰冷的笑来。
燕云歌依照礼数向柳毅之作揖。
柳毅之受礼不还礼,目不斜视地从她身边走过,朝已经入座的几位同僚问好。
他这般倨傲,反让燕云歌打心里松了口气,毕竟两人品级相差较大,若是交谈反倒会让人奇怪。
符严俏俏来到燕云歌身边,略略地拽了下她的袖子,燕云歌朝他看过去,不由问:“怎么了?”
符严将人拉到一旁。
“你可小心些,那个人不好惹。”符严小声交代。
燕云歌露出苦笑,“我知道,去年中秋就见识过了……”
她一说,府严就想起来了,表情更凝重,不禁将声音压的更轻,“兵部与我们户部一向不对付,咱们户部……你知道,咱们大人和太子要好,兵部的人又是向着七皇子……”
燕云歌表情惊讶,马上去看柳毅之,吓得符严魂都没了,赶紧将人又拉远了一些。
两人鬼鬼祟祟地挨在一块,让不远处的柳毅之遂敛了笑意,眼神冷得骇人,将正要敬酒的官员吓得话都不敢说了。
赶巧,周毓华和户部主事到了,柳毅之面无表情地起身,话里尽显亲昵,“雁章兄怎么才来?”
周毓华还礼后,赔罪道:“下值时不巧被公务绊住了,劳烦让柳大人久等,多多见谅。”
柳毅之唇角笑了一下,“本官可听说户部人才济济,随便拉一个书令出来都是牙尖嘴利的很,是什么公务还能让雁章兄你为难?”
周毓华哪会听不出来柳毅之的阴阳怪气,他看了一眼主事,见主事表情讪讪,便先顺着话说,“倒也不是难事,是我的侍郎拿不准水陆道路之利,请我做个定夺。”说完,他请柳毅之落座,又吩咐主事去找掌柜传菜。
“水陆之利?”柳毅之摩挲着酒杯,很快又笑,“原来传言不假。”
周毓华没接话,突然起身面对四周,举杯微笑道:“本官来的最晚,先自罚叁杯向在座同僚陪个不是。”
痛快的叁杯酒落肚,引来满堂恭维。
柳毅之眯着眼睛,默不作声地任由周毓华岔开话题。
撇开立场不谈,这位户部尚书的确是位能人,从无名之辈一跃成为太子亲信,他只用了五年。
五年,多少官员还在地方摸爬滚打,周毓华已经扶着不起眼的二皇子从众多皇子里脱颖而出,甚至当年老七被罚去守皇陵,都是他的手笔。
如今,他尚不到而立,就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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