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掀开帐帘,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
“倒也未曾,”他衣袖擦了擦额上的汗,道,“许是苦夏,虽然消瘦,精气神却好,”他慢慢回忆自家婆娘的话,回道,“树旁做了张秋千,廊下添了些鸟雀,蔫蔫的……”直把能回忆的都回忆了个遍,十七娘才放他回客房。
“你不是有信么?”见他离去,崔暄漫不经心地耍着自己手上的拨浪鼓,在一连的“砰砰砰”声中道,“不妨看看她给你写了什么。”
“你且放下那玩物吧,也不嫌听得烦,”十七娘白了他一眼,“不是说买给小侄子的吗?怎么自己玩起来了,多大的人,羞也不羞。”
崔暄哼了一声,“你是哥哥我是哥哥?你管我。”
十七娘受不了他的幼稚,换了个方向,背对于他,才拆开信件,如牙牙学语般的粗糙字迹印入眼帘,她不禁轻轻蹙眉。
从前十三娘说担心信件落入他人之手,叫丫头掩饰自己的字迹,没曾想,伯父回来之后,她依然没用自己的书法,难不成,即便伯父入京,她的处境也还未得到改善吗?
十七娘一目十行地看下来,信中照例报喜不报忧,写些日常趣事,不过最后一句让她有些疑惑,之前崔清的信里从没单独提起过崔暄,但是这次,居然特地问起不良人一事,这话她只提过一次,而崔暄自己也早就忘了。
“有点古怪,”十七娘攥着信,陷入沉思。
“怎么了?”崔暄停下拨浪鼓,问。
十七娘摒退下人,留两个贴身丫头,“十三娘,似乎遇到了一些麻烦。”
而远在另一座坊内的崔巘,此时也看着信,不说话,两只手习惯性地交叉握在一起。隔着信纸,他都能读到那颗惶惶不安的心。
“九娘,会是你吗?”他默念着崔清生母的名字,陷入沉思。
“芙蓉园……”
“芙蓉园,”郡公府里,小佛堂内,杨夫人跪在蒲团上,闭着眼睛听完翡翠说完,挥手叫她下去,嘴唇微动,声音轻不可闻,“四郎,你会不会怪我?”
“我如果知道……”她数着佛珠的手顿了一下,继续转动,“我定不会让她过府。”
从她的眼皮下,抖落一滴浑浊的泪珠。
“你的死,她也有份,既是如此,何不让她下去陪你,你在下面一定很寂寞吧,放心吧,阿娘不会让你一个人孤零零地呆在地下,地下那么黑,我家阿玦最怕黑,一定会害怕的。”她虽然落着泪,却勾起一个笑,“我家阿玦又怕黑,又怕疼,又怕苦,平日里喝碗药都跟什么似的,你死的时候那么疼,居然一声都不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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