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定下先平漠北和渤海之策。当日阿保机亲率大军出征漠北,十月即平之。天赞四年十二月,他再度亲征,兵锋指向了渤海。
为了保证渤海一役的成功,出兵前阿保机假意与后唐修好。《五代会要》载同光三年(925,辽天赞四年)五月,“(契丹)遣使拽鹿孟等来贡方物”。天显元年渤海定后,阿保机“以平渤海遣使报唐”。而后唐方面也表现出了善意,是年六月,唐明宗篡嗣后“遣姚坤以国哀告”。
史籍中详细记录了姚坤与阿保机的对话,对于我们理解阿保机之政治雄心意义重大。《旧五代史》载:
阿保机先问曰:“闻尔汉土河南、河北各有一天子,信乎?”坤曰:“河南天子……今凶问至矣。河北总管令公……今已顺人望登帝位矣。”阿保机号咷,声泪俱发,曰:“我与河东先世约为兄弟,河南天子,吾儿也。近闻汉地兵乱,点得甲马五万骑,比欲自往洛阳救助我儿,又缘渤海未下,我儿果致如此,冤哉!”泣下不能已。……又曰:“我儿既殂,当合取我商量,安得自便!”……其子突欲(即皇太子耶律倍)在侧……因引《左氏》牵牛蹊田之说以折坤,坤曰:“应天顺人,不同匹夫之义,只如天皇王初领国事,岂是强取之耶!”阿保机因曰:“理当如此,我汉国儿子致有此难,我知之矣。闻此儿有宫婢二千,乐官千人,终日放鹰走狗,耽酒嗜色,不惜人民,任使不肖,致得天下皆怒。我自闻如斯,常忧倾覆,一月前已有人来报,知我儿有事,我便举家断酒,解放鹰犬,休罢乐官。我亦有诸部家乐千人,非公宴未尝妄举。我若所为似我儿,亦应不能持久矣,从此愿以为戒。”又曰:“汉国儿与我虽父子,亦曾彼此雠掣,俱有恶心,与尔今天子彼此无恶,足得欢好。尔先复命,我续将马三万骑至幽、镇以南,与尔家天子面为盟约。我要幽州令汉儿把捉,更不复侵汝汉界。”又问:“汉家收得西川,信不?”坤曰:“去年……收下东西两川……”阿保机忻然曰:“闻西川有剑阁,兵马从何过得?”……阿保机善汉语,谓坤曰:“吾解汉语,历口不敢言,惧部人效我,令兵士怯弱故也。”
这一记载中,最让人惊讶的是阿保机对中原政局乃至山川形势的了解和关注。姚坤此行系为庄宗告哀,但“一月前已有人来报”,说明阿保机对汉地局势的了解绝非局限于中原王朝之来使,很可能他有意识散布耳目,收罗信息。更有甚者,他很关心后唐灭前蜀这样与契丹并无直接关联的大事,甚至还知道剑阁之险。很显然,他对中原的关注绝非一个甘于偏处一隅、目光短浅的“蛮”族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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