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侵仅以掳掠为目的,攻破汉地城邑后随即退走。但神册元年,契丹对汉地政策则有一个重大转变。《辽史·太祖纪上》载:
(神册元年)八月,拔朔州……十一月,攻蔚、新、武、妫、儒五州……自代北至河曲踰阴山,尽有其地。遂改武州为归化州,妫州为可汗州,置西南面招讨司,选有功者领之。其围蔚州,敌楼无故自坏,众军大噪乘之,不逾时而破。时梁及吴越二使皆在焉,诏引环城观之,因赐滕彦休名曰述吕。
这是史料中契丹改变其掳掠政策,试图占领统制汉地的最早记载。同样能说明阿保机雄心的,是他在梁和吴越二使前夸耀自己成就的举动。据《太祖纪上》,神册元年四月“甲辰,梁遣郎公远来贺”,“六月庚寅,吴越王遣滕彦休来贡”。我们注意到,梁乾化二年之后阿保机不再朝梁,至此已近四个年头。此时后梁大将杨师厚已殁,梁军在与晋军的交锋中连战连败,军事形势非常不利。郎公远此来,可能系梁末帝主动拉拢契丹,试图建立针对李晋的同盟。刻意引中原二使,尤其是自称承唐之正朔、阿保机曾求封册的梁之来使,在契丹攻破之蔚州“环城观之”,让人可以揣摩到阿保机的不臣之心。
但神册元年攻下山北诸州后,契丹并未能据守。翌年又围幽州,经历了长达四个月的攻坚战,在李存勖的援军到来后幽州围解。因此,神册初年阿保机在汉地的军事进展并不顺利。可能是因为这个缘故,太祖将视线投向了辽东地区,开始重点经营辽阳。神册三年十二月,阿保机“幸辽阳故城”。神册四年二月,“修辽阳故城,以汉民、渤海户实之,改为东平郡,置防御使”。同年五月,阿保机“至自东平郡”。在半年时间内,他至少两度来到辽东,说明了对这一地区的重视。无风以为,阿保机对辽东的经营是其在针对汉地的军事行动不顺利的情况下作出的选择,但同样意味着他对农耕地区的重视,也应当在汉化的大背景下考虑。
阿保机针对中原的另一次大型军事行动,发生于神册六年至天赞元年(922)间。其时镇州张文礼和定州王处直受到河东李存勖的军事威胁,遂引契丹入援。阿保机南下之初,进展顺利,攻破涿州,挺进定州,这时李存勖已亲率大军赶至,双方在定州附近大战。李存勖一度被围,形势十分危急,最终血战突围,契丹军遂退。这次南侵也以失败告终。
定州之败给了阿保机一个很深的教训,让他冷静下来,再次思考南下的策略。深思熟虑之后,他转变主攻方向,在天赞三年(924)六月乙酉下诏,将大契丹国的短期发展战略概括为“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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