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久了,其实有点笨。
笨到连如何留退路余地都不懂了,只一味的梗着脖子咬牙强撑。
男儿家大抵还是喜欢柔软的姑娘,娇嗔似水,总归化得开百炼钢的,须得是绕指柔。本来男人心思就直,理解不了女儿那般的九曲十八弯,那些将柔情蜜意悉数说得出口的姑娘,如何不惹人怜爱呢。
他想,这世上像他这般聪明的男子本就不多啊。
他在心底缓缓笑起来,亏这位皇后面上是这样的自持稳妥。
九月初五,江淇加派的三千精兵从神机营赶到猎场,帝皇未再进林狩猎,东厂带人搜山搜林,终于在石洞里寻到了已自戕的刺客尸身。
连烁下旨将刺客枭首挂在城门口三日,随即带着百官后妃,于初六晌午开拔回宫。
婉婕妤的死像是投进海里的石子儿,任背地里有什么样的声音也决计传不到皇后耳朵里,至于江淇所说是否有宫人怀疑皇后,便更是不得而知。
只回去这一路上,路已平整可行,贵妃也未再生事端,毕恭毕敬跟在皇后凤驾后头去了。
待回了宫,并未得片刻喘息,离太后重阳寿诞只剩三日,皇后紧忙召见了留宫操持的兰嫔与庄嫔,来回核对过几遍寿宴细节。
九月九日,阖宫都知道,这是皇后头一回为太后主持重阳寿宴。
皇后仔细得紧,因着乔太后母家与钟离一门有着血仇,若是出了一星半点的差错,怕是阖族都有的受。
底下人也仔细得紧,只不过有的仔细着帮皇后操办,有的仔细着挑这位新皇后的错处罢了。
为着太后欢喜,皇后手笔阔绰,宫里摆满了嫩黄新绿的大簇菊花,一路从慈宁宫蜿蜒到办寿宴的保和殿去。
慈宁宫里,乔翎坐在铜镜前,由秋穗伺候着梳头。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蓦地按住了秋穗的手,秋穗顿住动作,轻唤道,“太后。”
两鬓已是微斑,最是人间留不住,芳华易逝,如今这位大明尊荣无双的太后面上,早已不见当年半分少女娇憨。
她看着自己略冷的,陌生又熟悉的眉眼,缓缓开口,“十八年了。”
秋穗知道她所言为何,只轻缓放下了桃木梳,“娘娘,十八年了,今日是您成为太后的第一个重阳佳节,想必故人也愿您开怀。”
她深色染了蔻丹的指甲缓缓遮住自己的面容,手上皮肤已不再是青春时的丰盈细腻,半晌,她于自己的掌心之下笑了笑,“怎么能这么残忍呢。”
秋穗默不作声,她还是笑着说,往日凌厉的嗓音变得沙哑柔和,“怎么能这么残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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