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卿意识到这一点,没来由便笑了。
下午云卿便能靠在床头歇息,不过手腕子受伤,又淋了雨有些发烧,实在算不得大碍。她话不多,姿态端庄,笑意清浅,令旁人都放心。紫苏来看过她,倒没多做安慰,只是递过师傅裴二爷的家书,云卿点头收了,却没打开看。而是送走紫苏,唤来了蒹葭。
“郑中扉呢?”
除了郑中扉,谁还敢在她昏睡之间那样痛骂,只是没料到他会回来。
她开门见山,蒹葭也就直说了:“在杜仲屋子。杜仲受了些小伤,需要静养,又那么巧郑中扉从前就是大夫。”
云卿抿了口茶等着蒹葭往下说。
“那时候……我们实在是没有办法,镯子既然碎了,裴少爷身上想必也有类似的伤,若贸然去请裴家药房的人来诊治,被看出来的话难免惹了是非,可失血太厉害,园子里的孙大夫毫无办法。恰巧杜衡杜仲押郑中扉回来,他先前又有神医的称号,就让他帮忙止血下药。那药孙大夫瞧过了,说是大胆了些,但确然没问题的。取药煎药喂药都是我亲自来,小姐放心。”
云卿身上没劲儿,仍是开口赞道:“幸亏是有你,多谢你顾虑周全。”
蒹葭点头,眼底忧心忡忡。
“至于郑中扉的事,”蒹葭道,“杜衡杜仲押着郑中扉走水路顺流直下,本意是想送他到汴京城,可眼见就要到了,船却翻了。二人都不晓得船是怎么翻的,只是弄丢了郑中扉,不得不四下寻找,找到后便带回来。恰巧就……恰巧就撞上昨晚您和裴少爷那一幕。”
云卿思绪还在前头,便不由得皱眉问:“船被撞了?”
郑中扉唯一的价值就是知晓夏家许多秘密,虽不是全部,也不是全对,但至少是这座城里唯一能和夏家沾上大关系的人。云卿先前还想着是否有人在郑中扉身边守株待兔等她上钩,现如今船就那么好巧不巧地翻了,倒叫她不得不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