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若是知道的话我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你碰上一丁点儿,你那么想要孩子……如果我真得害你不能生育怎么办……你会不会恨我呢?”
芣苢呆呆站起身来,座中人一时都震惊,竟无人呵斥她一句,芣苢仿佛纸扎的人儿一样穿一件雪青色松垮垮的大罩衫,她在堂中趔趄晃了半步,待站定了,便见一抹笑定定绽开在她柔弱苍白的脸上,紧接着便见雪青色在眼前闪过,芣苢一头撞向了堂中柱子。
091 理顺
堂中是怎样一番慌乱,云卿都已不大记得了,只记得在阮氏遮住慕大姑娘眼睛、梨香挡在孔氏面前、洪氏惊声尖叫的同时,她拼命挣开慕垂凉,却才迈开一步就重重摔在了地上。
“芣苢……”只二字,恐惧已蔓延全身。
蒹葭早冲上前去抱起芣苢,孙大夫、郑大夫也匆匆上前查看,芣苢却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歪在蒹葭身上,像早就算好了一样在她耳畔费力、却坚持说了一句什么话,蒹葭脊背突然僵直,呆呆地低头看了看芣苢,又茫然地转身看了看云卿。
“对不起……”见云卿如此,芣苢绽开一个笑,轻声道。言罢,轻轻闭上眼,恬静如安眠。
孙大夫和郑大夫一道叹息摇头,蒹葭终忍不住抱住芣苢失声痛哭。云卿只觉心里头空了一块,耳畔声音忽而悠长忽而尖促,忽而高扬忽而低沉,忽而清脆忽而涩哑,蒹葭的痛哭,慕大姑娘和阮氏的叹息,孔氏和梨香的惊呼,和慕垂凉忧心的劝慰,齐齐塞进耳朵里,又一丝一缕地分开来,合时如雷鸣如钟鼓,震得耳朵和心口一道发麻,分时如丝线如琴弦,扯得全身上下都撕裂般得疼痛。
更深露重,彻骨寒凉。
约莫是伏在地上时一眼万年,太过绵长,待被扶着站起,只觉像经历沧海桑田,再看每一个人都觉不同往日甚至不同于方才。
“让小主受惊了,”她道,“云卿有罪。”
堂中登时一片寂静,连扶着她的慕垂凉都在身旁微微一颤,担忧地看着她。
慕大姑娘在阮氏搀扶之下起身,上前握住云卿手说:“大嫂……”
云卿平静开口道:“小主所受疼痛与惊吓,云卿无以补偿,但请小主治罪。”
她房里刚死了个贴身婢女,却能如此说话,旁人一时都觉瘆的慌,云卿越是平静,房中就越发寂静,夜已深了,着实吓人。
慕大姑娘不说话,云卿便就转向慕老爷子道:“元寸香一事,既是确定从我房中出来,那我便有治理不严之过,当领家法。”
慕老爷子深深看了她一眼,半晌辨不出情绪,只是淡淡说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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