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晓这里正纠结着,慕容兰舟却早已转怒为喜,伸手牵了她的手攥在掌中:“走吧回府,明儿夫子带你去归元寺赏花,哪里的芍药开的好,你喜欢戴花,哪里倒可由着你的性儿。”
晓晓晕乎乎给他牵上了车,晕乎乎到了相府,晕乎乎进了他书房旁的小跨院,跨院收拾的颇精致,正房一明两暗的屋子,一气儿打通,中间用缠枝芍药的隔扇隔开,拢着翠色轻纱帐幔,东边儿是个小书房,西边是寝室,花梨雕缠枝芍药的架子床,绣山水儿的帐子,映着碧色窗纱,有种如诗如画的意境。
窗下一张贵妃榻,推开窗子,廊前数丛芍药花,开的好不闹热,连上辈子都算上,晓晓都没住过这么好的屋子,当然,乾清宫的龙床不算,小白的东暖阁是奢华大气,却偏冷硬,且自己睡在里头总有种做贼的忐忑,这里却真是她喜欢的,可见慕容兰舟对她很是了解。
打从进来,小到案头上的笔洗,大到家具摆设,都是她喜欢的风格,晓晓后来常想,她其实是个没什么个人立场的女人,人家对她一好,她就心软的过不得,若只对一个心软还罢了,坏就坏在她对两个都心软,最后闹的不可收拾,一定程度上她是始作俑者。
可她是女人啊,小女人,就扛不住别人对她好怎么办,而且,这个人又是慕容兰舟,晓晓先头还想,他非要带自己回府,不定是让自己当他的使唤丫头,若他兴致一来,自己这个使唤丫头或许就成了通房丫头,却怎么没想到是这种情况。
一回府,便有下人来报说兵部尚书崔成在致远阁里候着,慕容兰舟便拍拍她的头:“你自己去瞧你住的屋子,哪里不合意只管跟赵丰说。”又回过头问赵丰:“今儿晌午有什么新鲜的吃食?”
自打收拾这院子赵丰就盼着她来,如今真来了,能不好生伺候着吗,这位可是他们相爷的心尖子啊。
从一早得了信儿就预备着呢,忙道:“倒是赶得巧,今儿一早南边儿进了十几条鲥鱼,一会儿奴才就吩咐灶上让红烧。”
慕容兰舟却摇头:“蠢材,若红烧难尝其膏脂鲜美,把好东西都糟蹋了,加上芽姜、笋尖,配用猪油清蒸,才能品其鲜美。”
赵丰忙道:“奴才哪有爷的见识,只说凡是鱼都是红烧了才好吃,原不知还有这些讲头。”
晓晓当时瞥着脑袋瞧赵丰,心里暗暗佩服,这才是当溜须拍马的祖宗,他一个相府的大管家,说没吃过鲥鱼,鬼都不信,偏他就能说出这么一套来,可见其功力,就是这会儿想起来,晓晓都觉赵丰是个人才。
赵丰一边儿跟着她,一边儿瞧着她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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