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壳上面有几道乱七八糟的裂纹,反正他是看不出什么,叩叩龙案,问跪在丹墀下的卜人:“什么意思?”
卜人又伏地叩头恭敬又带着讨好语气答道:“回皇上,昨日小臣为皇后娘娘占卜,得了此卦象,皇后娘娘这一胎乃是皇子。”
奚琲湛轻蔑的嘁一声,随手把那龟壳掷到地上:“若错了朕就把你阉了。”
元宝轰了卜人出去,轻巧的拾起贝壳,满脸笑意:“都说娘娘这一胎是皇子,看来*不离十呢。”接到奚琲湛那轻飘飘的眼神,元宝不自觉夹了夹腿。
“怕你爹,你有阉不了第二次。”
元宝暗暗在心中发誓,他再也不哄他主子高兴了!
夏日姗姗而来,玉息盛锦孕吐的症状只是稍有缓解,眼看还有四个多月才临盆,奚琲湛觉得自己胃袋都要泛酸了,命太医开了方子抑制呕吐完全无用,连这药也一并吐了,看着玉息盛锦蜡黄的脸儿,奚琲湛又心疼又着急却束手无策,于是便常常威胁腹中那小胎儿:你再折腾朕的女人,将来朕就不准你娶媳妇!或者,就算里面地方小住着不舒服,又不收你房钱,你就不能将就下?
可等有次奚琲湛亲见玉息盛锦肚皮上印出的小手之后,此人毫无节操的倒戈了,每晚敲门似的轻轻敲敲玉息盛锦的肚子,欢快的喊肚子里那个出来闲话几许,若哪天肚子里那个没给些反应,此人便左敲敲又敲敲,非要弄出些动静不可,有天还咿咿呀呀唱了起来,玉息盛锦抱着肚子,很忧虑,这孩子生出来不知已经给教成不着调的样了!
熬过了酷夏,度过了初秋,眼看还有一个多月,谁想到,某天半夜,这孩子迫不及待的就要出来了,好在一切人等早已待命,倒也有条不紊,奚琲湛被隔离在产房外头,焦灼的走来走去,不时揪住从里面出来的宫人:“皇后怎么没一点动静?”
不是要疼得死去活来撕心裂肺吗?怎么一点动静也没?不会出事了吧?宫人说,娘娘咬着帕子,不方便开口。
西洋钟滴答滴答走过,眼看转了半圈,只听产房里老太婆们冷静有条不紊的声音,玉息盛锦还是一丝声响也没,奚琲湛猛然站起走去推门,手还没挨到门就听里面一阵洪亮哭声,门开了,里头走出一个头发汗湿的宫女,没防着奚琲湛就站门口,骇了一跳才反应过来跪下道喜:“皇上,娘娘诞下了一位公主。”
奚琲湛面露喜色,正欲迈步进去只见宫女为难的声音说道:“皇上,娘娘说请普兰小姐进去。”
奚琲湛的脚生生停住,一脸不解,恨恨看着普兰进门,看着门又轻轻关上,奚琲湛抓过元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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