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神闲出来:“赖着不走,做什么?”
衡阳死死瞪着他。
他就要转身。
“李承弈!”她一个箭步冲到他跟前,大吼一声,“我只以为你是喜欢她!你这是在做什么!”
啸捷缩了缩脖子,后退叁步。
直呼其名是何等冒犯,他都不记得上一次郎君被喊名是何时了,也或许根本就没有。少年时殿下跟人赌气打马摔了手臂,陛下哪怕再生气,最多是厉声喊一句虽迩。
“我让你小声些。”他只是皱眉,“睡着了没看见?”
油盐不进,无可救药。衡阳身量比云弥高一些,但想瞪他,一样要努力抬头:“我问你,你这是在做什么!”
“这是我跟她的事。”李承弈一点不怵,“你想如何?”
“我去写折子参你!”衡阳本来也喝了酒,不大清醒地冲他挥拳,“登徒子!”
啸捷再退叁步。
凭良心说,殿下跟几位阿弟关系都不错,但毕竟少跟女眷来往,只十来岁时带过公主好几年,感情肯定是格外好些的。
否则哪里敢这么大吼大叫。
尽管有自己的计划,但选择用给公主加封暂时安抚皇后、魏家及其党羽,很难不说就没有一点私心。明明就是也希望,公主日后能够更有倚仗。
但事涉小娘子,他又觉得兄妹之情不够用了。
李承弈当然不生气,看自家这个阿妹这副张牙舞爪的样子,只想翻白眼:“有完没完?”
“你怎就一点不知悔改?”衡阳气红了眼睛,“我是早就发觉不对,看出你对她有意,我也故意撮合。我知道舅父迟早靠不住,想着将来你的皇后若是我至交,我和阿娘处境也能好些。可我毕竟不是没有底线!她是我最好的朋友!你怎能这般待她?你叫她如何自处?她才十六岁!”
虽然早就猜到——皇家无论男女,无论性情,绝没有真正的天真无邪。衡阳一次次把云弥往他跟前带,在青华山行宫时就不露痕迹让他二人独处,李承弈早就知道是为什么,也觉这点小心思无伤大雅,完全能够包容。
但眼下听妹妹亲口说出来,还是不免沉默。
两人正在僵持,忽听一道细细声音:“静言。”
还有些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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