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家丰收,蛐蛐儿必然壮硕,这是规律。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儿,人明白你真正想要问的是什么。
临成立起来,兴奋地直搓手,“湛啊,这趟你回房山我不放心,我得跟着一起,路上也好照应你。”
“得了罢,”湛湛一句话揭了他的盖儿,“要是高粱都收干净了,您还会陪我一起去吗?在您心里,我这妹妹还不如蛐蛐儿金贵呢。”
临成被她说得脸上起臊,愈发急起来,这几日他往京北马坊,西北的苏家坨,高丽营等几个盛产蛐蛐儿的风水宝地奔了个遍,也没能逮到好的蛐蛐儿,最后是在宝坻的一垅子麦垛儿下,才捉到一只方能如眼的“垛货”。
所有的庄稼地里,只有高粱夹豆子里最存得住蛐蛐儿,听她说房山还有没被收割的高粱地,他心痒难耐,现成的宝贝不捡,那不是傻嘛。
“你这么说我可就伤心了,”他道:“咱们俩虽然不是从一根娘肠子里头爬出来的,我待你可是最亲的,瞧,拉你入伙这好事我最先想到的就是你。”
湛湛嫌弃地撇了撇嘴,“你想去,我哪儿能拦得住你,不过监学里跟二叔跟前可不好对付。”
临成学业上不大成,可能就是老太太说的那样,心眼儿都用在别的地方了。不知道背地里使了什么手段,出行去房山那日,他光明正大地骑着高头大马出现了。
房山位于京城的西南郊,马车一路遥驰,窗外都是颜色偏红的秋景,一团团火似的从眼前越过,临到傍晚方到。
湛湛的外祖廖士林是个典型的乡绅地主老爷,这个阶层在大邧是个特殊的存在,半官半民,其中大多数人都是科举出仕,退任后赋闲在家的微官,平时的职责也就是上传民意,下达旨意,协同朝廷的统治,维护乡民的利益。
她外祖有空就参加举办乡会,跟当年科考的同年同榜聚聚,日子过得既自在又清闲,更多的时间跟精力都花费在了花鸟鱼虫,晚年享乐之上。
所以跟临成两人是趣味相投,进门不过三句话,就指着他直夸,“这小子一向最对我的脾气。”
言罢两人就亲热得搭扶着坐在院里的大槐树下侃大山去了。
廖家无子,因此对廖氏这个幺女特别偏疼。
廖老太太一直拉握着湛湛的手不舍得松,“如今湛姐儿也长成大人,马上就要出嫁了……”
“好好地,您哭什么……”
湛湛接了廖氏的话,帮她擦泪:“姥姥您别伤心,别管什么时候我还是半个廖家人,以后也会常回来看您的。”
廖老太太终于眉开眼笑,忙差屋里的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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