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道,就茬了话说:“晚上家里要蒸槽子糕,请您尝尝我的手艺。”
临成在日头下奔了一天,只叫渴:“那玩意吃着涩嘴,好妹妹,给我制碗酸梅汤,哥哥十二分地感激你。”
她盖上蛐蛐儿罐,翻个眼儿道:“我说今儿怎么变了天,您这么痛快就肯送我虫玩儿,敢情是在这等着。”
临成吊眼瞧她,“怎么着,打算藏着手艺只让郝晔他一人享受不成?”
初秋的气候凉里透着伏天儿的暑热,烘得湛湛心里发燥,眼前家里上下都拿她当待嫁的姑奶奶看待,她越发地生出些不适应出来。
她的未来终身就像一幅精心着墨的画儿,无论局面再怎么鲜艳好看,其实提早就被束进了边框里,所有的期待都在意料之中。
这样的情形说不清是好是坏,不过凭她自个儿内心的感应,人活当前,不想那么多有的没的,预留一些未知,往后探寻起来,应该也蛮有意思。
“您要再拿我跟郝晔凑在一起开玩笑,就甭怪我不客气了。”说完她一扭身,就跨门外去了。
临成拔起脖子吆喝,“我那酸梅汤怎么算的?!”
湛湛扬了扬手绢儿,头也不回,“做梦去罢您就。”
槽子糕另外一名字就是鸡蛋糕,京里人嫌“蛋”这字嘴上说起来脏,得留到骂人的时候方用。
于是就用做蛋糕用的模子来称呼这类吃食,湛湛上手很快,蒸出来的个儿大皮儿脆,品相漂亮,厨上几人尝了都比大拇哥,夸她火候油量控制地将将好,吃起来一点都不腻歪。
廖氏也不吝夸赞,“湛湛要是绣活上有这份悟性,我就彻底省心了。”
可她本人莫名其妙地心虚,总觉着落了点什么,仔细琢磨,似乎又没有。
廖氏这头又打发一婆子说:“诚亲王是贵客,先挑几个送老爷子屋里,紧着王爷先尝。”
那婆子应声去了,没一会子就急匆匆地奔回来,绊着门槛儿,险些栽一跟头,茯苓忙探手扶住,“您这么着急干嘛呀,又没人催您。”
婆子紧喘了口气,喜眉喜眼地说:“这不是好事儿催的紧么!太太,王爷夸咱们厨上这槽子糕做得好,老爷打听出是咱家姑娘做的,让姑娘抽空到王爷跟前儿谢个恩。”
湛湛愣眼看她额娘,廖氏不喜反忧,摘下手巾替她擦着手上的油面,一面仔细吩咐说,“诚亲王那头儿龛儿可不小,宫里太后主子唯一的亲儿子,注意着规矩,紧早去,不过也别怕,有你外祖在场帮着照应,出不了岔子......”
那婆子脸上渐失了喜色,余下的人也跟着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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